而壓在自己腦袋上的太宰治卻充耳不聞,呼吸平緩,仿佛真的睡着了一樣。
如果一直保持着這種姿勢到下車的話,自己晚上就會肌肉酸痛了吧。
一之濑悠馬磨着後槽牙,卻沒有真的亂動。
他只好努力坐直身體,讓這兩個家夥靠得更舒服些。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麽做,明明只要推開他們就好了。
但卻又莫名的感到了一絲莫名的情緒。
耳邊是屬于不屬于自己的呼吸聲,平緩又安寧,讓他産生一種自己似乎是被依賴着的錯覺。
不過好在他這種有些別扭的姿勢并沒有維持多久,中原中也便從睡夢中醒過來。
意識到自己剛剛一直都是靠着對方睡,赭發青年的臉頰一點點爬上了紅暈,有些不好意思。
本能地擡起手想要壓低帽檐擋住自己的表情,卻發現自己腦袋上的帽子正放在膝蓋上,一下摸了個空,一時間有些尴尬。
太宰治這個時候,似乎也慢悠悠地醒過來,還煞有其事地打了個哈欠。
如此精準地把握時間醒過來,所以剛剛就是在裝睡對吧!
一之濑悠馬在心中吐槽着,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時間比想象中過去的要快,中午的時候便已經到了北海道劄幌車站。
“這裏已經有積雪了啊。”
中原中也下車,看到車站附近的花壇裏,綠色的灌木植株上已經覆蓋上一層棉絮般潔白的雪,忍不住感慨道。
橫濱靠海,氣候濕潤,一月才開始進入雪季;雖然每年冬天也會下雪,但雪來得快,化得也快。
北海道則不一樣了,位于日本列島的最北段,早在十月份便開始下雪,到了十二月份,早就在在各地累積起厚厚的雪層。
他們到劄幌的時候,雪正好停了。
一之濑悠馬跟在中原中也的身後下了車,離開了溫暖的車廂,走下站臺後,溫度直降的空氣令他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雖然從小在北海道住了那麽多年,但他還是有些畏懼北國的寒冷。
“悠醬,很冷嗎?我的圍巾給你吧。”
太宰治笑眯眯地盯着耳尖已經被凍得開始發紅的一之濑悠馬,伸手想要輕觸對方的耳廓,結果後者就被中原中也一把拽了過去,指尖摸了個空。
中原中也面無表情地解下了脖子上的紅圍巾,一圈一圈仔仔細細地纏在一之濑悠馬的鼻子上,把大半張臉幾乎全部擋住,只露出那雙懵逼的墨色眼睛,眨巴眨巴有些茫然地樣子,看上去怪可愛的。
他扭過頭,看着太宰治那張散發着黑氣的臉,冷笑一聲。
“呵,你那破圍巾就自己留着用吧。”
太宰治臉上的笑容似乎更濃了,然而聲音中卻散發着一股陰暗的氣息,像是充滿怨氣的女鬼。
“……悠,聽話,快摘下來,上面說不定都是小蛞蝓的口水。”
“哈?放屁,上面才沒有我的口水呢!”
“那也都是蛞蝓病毒。”
耳邊兩個家夥又開始吵架,一之濑悠馬伸手,好不容易把中原中也纏在自己臉上的圍巾扒拉下來,露出口鼻,可以正常說話。
他盯着面前比自己還幼稚麻煩的兩個成年人,露出了死魚眼。
一之濑悠馬深呼吸一口氣。
“我說——”
兩個人安靜了下來,轉過頭看向一之濑悠馬。
黑發少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有些局促地抓了抓脖頸上屬于中原中也的圍巾,微微抿唇。
“你、你們要先去我家嗎?”
比起橫濱的繁華都市,劄幌顯得更像是個鄉下小城,沒有那麽多商業街和密密麻麻的人流,除了幾個旅游景點外,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