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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是在嫉妒,同時也是在怨恨。

酸澀的情緒如同尚未成熟的青色葡萄,從胃部生長,沿着食道爬上,從喉嚨中伸出。猶如手掌般的藤蔓纏繞着脖子,一點點勒緊後令大腦缺氧,失去思考的能力。

反而他從來都不是什麽好東西,森先生對自己的評價也從不掩飾。

‘如果給太宰君一些時間的話,在未來的某一天,絕對能超越我的吧。唔,這可真是令人害怕啊……’

已經脫下白色醫生大褂,換上漆黑西裝和血紅色圍巾,一副首領打扮的中年男人坐在落地窗前,背對着光,臉上帶着笑意淡然地感慨着。

太宰治垂下眼睛,比女性還要濃密細長的睫毛投下一層濃濃的陰影。

“……光這樣還不夠呢。那麽,我們再追加一個條件吧。”

太宰治緩緩擡起頭,臉頰大半都被繃帶擋住,過長的黑色西裝下巴拖到地上,顯得更為陰沉。他的身上始終帶着一股說不出的郁氣,冰冷地審視着面前的赭發少年。

像是憐憫着一只可憐卑微的蟲子。

真是令人不爽的眼神。

中原中也眸中的藍色一沉,心中殺意翻滾。

很快,太宰治彎了彎眉眼,微笑着說道,

“輸了的家夥,在今天結束前都不可以出現在悠的身邊,至少十米。”

“當然,這和之前悠說的賭約無關。”

“只是我和中也兩個人之間的勝負。”

“那麽,中也覺得怎麽樣?答應嗎?還是說拒絕呢?”

——讨厭的家夥。

讓這家夥消失在眼前,無疑是此刻他心中最真實的想法。

中原中也沒有說話,但太宰治明白,對方應下了這個賭約。

一旁原本思考着自己事情的一之濑悠馬走神回來,就聽到了自己的名字,猛地擡頭。聽完他們的對話後,嘴角肌肉抽了抽。

喂喂喂,為什麽又要扯上我啊!

他感覺自己成為掉在兩只餓狼中間的一塊肥肉——而且主導權完全不在自己身上。

一之濑悠馬皺着眉,想要提出抗議時,太宰治卻微微轉過腦袋,看着一之濑悠馬慢條斯理地說道,

“悠醬~可以幫我買飲料嗎?”

“哈?為什麽要我去……”

“人家想喝烏龍茶啦~”

太宰治掐起嗓子,模仿女高中生的樣子朝着悠馬撒嬌,把對面的中原中也惡心得差點沒吐出來。

一之濑悠馬也被他故作嬌柔的語氣哽住,心中腹诽一句,倒也認命離開。

“要加了毒藥的那種哦~”

“那種烏龍茶怎麽可能會有啊!”

遠遠地聽到對方這無禮的要求,已經走遠了的悠馬還是忍不住回頭罵了一句。

“喂,你表演夠了吧?”

中原中也踹了一腳面前的街機游戲機,冷着臉說道。

見一之濑悠馬的背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中,太宰治臉上的表情逐漸消失,然後轉頭看向對面面色不善的中原中也。對方對于支開悠這件事,沒有阻止。

太宰治忍不住笑了起來,原本精致的面容此刻看上去,多了幾分令人心悸,病态。綿長上揚的尾音之中是從未在悠面前表現出的濃稠惡意。

各類的負面情緒彙聚凝結,仿佛化為實體——而他就是那堆負面情緒的化身。

繃帶少年輕笑着,低聲說道。

“那麽,開始吧。”

——我和你之間的比賽。

一之濑悠馬明白,太宰治是故意引自己離開。

于是,他也順着對方的意思,在自動販售機前多停留了幾分鐘。

至于對方想要做什麽,畢竟二人曾經相處過那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