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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黑發在月色之下,猶如綢緞一般光亮順滑。太宰治眯起了眼睛,裸.露在空氣中的鳶眸,像是盛滿了星河般璀璨。

曾經有人說。

人的眼睛可以把看到的景色儲存起來,例如盯着電燈片刻後閉上眼睛,電燈的影像便會栩栩如生地呈現在眼皮內側。

那麽此刻,他想要将悠的臉儲存在自己的腦海中。

所以,無論是“津島悠”也好,“織濑悠”也好,都不是悠真正的身份啊。

“只有這樣才能”如何?悠才能留下來嗎?而不是會像“津島悠”那樣,靈魂再次離開。

如果是這樣的話——

“是不得不要去做的事情啊,那就沒辦法了。既然如此,我就來幫悠完成吧。”

“希望我怎麽做呢。現在,我們算是同類了吧~”

“同……類?”

“多信任我一下嘛。”

他像只興奮的黑貓,為了證明自己的價值,拼命地為主人捉來各類禮物,希望得到對方的誇獎。

“讓我猜一猜,悠的這次要做的事情和中也有關吧。”

“嗯嗯,沒關系哦,我會幫忙的!要殺死他嗎?唔,這太簡單了,其實如果是悠的話,中也那家夥是絕對不會對你有所防備的。”

“還是說,有別的條件呢?”

“讓我猜一猜,莫非是要所有人一起參與?不對,如果是這樣的話,沒有必要費周章讓我加入「羊」。那麽是什麽條件呢?”

“我明白了,是要讓小蛞蝓成為首領吧,所以才會故意激化起「羊」內部的矛盾。”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也可以幫忙的哦~”

【滴】

一之濑悠馬逐漸從恍惚中回過神,意識到太宰治所說的事情後,重新變得迷茫躊躇起來。

這段時間下來,亂七八糟的事情堆積如山,讓他沒有精力去思考,幾乎忘記了游戲任務的事。

可真的是這樣嗎?

與其說是因為混亂與忙碌而忘記,倒不如說借着這些事情的借口,故意不去理會,刻意無視。

——是逃避。

逃避自己要對中也做的事情啊。

一之濑悠馬忽然覺得好累,不是身體,而是精神上的疲倦感。猶如有一座沉重的山巒,壓在他的胸口上,難以負荷。

太宰治也注意到了悠馬的萎靡不振,原本想要向對方講述自己的想法和計劃,頓時停了下來。

啊,果然就是悠啊。

被迫去做自己不想去做的事,果然還是會産生痛苦吧。

這樣心軟的話,可不行啊。

“在猶豫什麽,是不想對中也動手嗎?”太宰治的聲音猛然沉了下去,帶着一絲酸溜溜的味道,“悠還真是偏愛那家夥啊。”

“但不可以心軟哦,這是悠不得不做的「任務」吧。”

他像是《浮士德》中,用甜蜜的言語蠱惑着人類堕入罪惡的魔鬼梅菲斯特,親昵又溫柔地說道。

“想做什麽,就去做吧。”

只要你願意留下來就好了。

【滴滴】

【[強制冷靜]開啓】

是啊,我不得不這麽做,因為是游戲中的任務嘛。

為什麽要那麽在意,反正不過都是串電子數據。就算到時候真的會內疚,會不安,在結束游戲之後也都很快會抛在腦後的吧。

——你會沉迷于一個游戲之中,又能有多久呢?

一之濑悠馬臉上的恍惚,一點點消去,變得平靜。

太宰治望着一之濑悠馬表情的變化,嘴角微微上揚。

靈敏的聽力讓他覺察到有其他人靠近,細細分辨之後,他的心情愉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