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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

腦海中的思緒如同潮水般此起彼伏,飛快地閃現而過。太宰治還在盯着他,自己不可以遲疑太久,要馬上做出回答。

動搖,慌亂,不知所措……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強制冷靜]開啓】

一之濑悠馬将舌頭抵在牙關,輕微的刺痛感讓他的腦袋逐漸冷靜下來。面對太宰治的注視,他緩緩擡起腦袋,硬着頭皮,冷淡地說道。

“說什麽瘋話,這裏只有我和你兩個人吧。”

他咬重了最後幾個字。

自己可沒有說謊話。游戲系統只是一串電子程序,有沒有生命,根本算不上是人類。

“那剛剛為什麽低頭不語呢?”

“要說什麽?對一個親手挖開自己哥哥墳墓的家夥,多半精神有點毛病吧。說實在的,我剛才的确是被你的話吓到了。”

他毫不客氣地反嗆回去,語氣嘲諷。

出乎一之濑悠馬的意料,太宰治并沒有反駁,而是默默收斂起自己銳利的目光,像是什麽都沒問過般安靜了下來。

他眯眼墨色的眸子,反而确定了一件事情。

對方在詐自己。

唔,也不能說對方完全不知道。

他覺得,太宰治大概也隐隐察覺到了系統的存在,但還知道的信息不夠完全,或許只是處于朦胧的懷疑狀态。

想到這裏,一之濑悠馬稍稍松了一口氣。

但并不意味着自己可以放下警惕,留出破綻。

對上太宰治,要麽瘋狂思考,要麽幹脆什麽都別想。

太宰治垂下眼睛。

他知道悠是不會說出來的,所以……

“所以,悠不想知道,我打開兄長大人的棺材後看到的是什麽嗎?”

一之濑悠馬沉默了片刻,心髒不可避免地再次沉下。

果然還是繞不開嗎。

但他确實也很想知道,太宰治到底看到了什麽,才會那麽确信自己就是青森的“津島悠”。

——可以說是“好奇心害死貓”吧。

看出他沉默之下的在意,太宰治笑着眯了眯眼睛,低緩的聲音像是在試探。

“不會害怕嗎?對于自己的屍體……”

“太宰治,”

他打斷了面前繃帶少年接下來想說的話,難得認真地喊出了對方的全名,

“我已經不知道說過多少遍了吧。我可是一直待在這裏,就從沒有離開過擂缽街,更沒有離開過橫濱。”

“這件事,你不會不知道吧?”

他就不相信,之前和太宰治分開的那一段時間,對方不可能沒有回去尋找所有有關于在橫濱的這個自己的相關信息。

雖然不知道上一周目,系統是怎麽處理玩家的那具身體。

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如果太宰治想要從他現在「織濑悠」這個身份上入手查的話,一定找不出任何問題。

“我不是你口中說的那個兄長。”

說着,他嘲諷地眯起了眼睛。

“所以你看到什麽了?一攤腐爛的肉?還是一堆白骨?”

“或者什麽都沒有,只是一個空蕩蕩的棺材……”

“存在的哦,”

“兄長大人的身體。”

“……哈?”

太宰治停頓了一下,緩慢地說出了自己所看到的畫面。

“完整的、完好無缺的,甚至沒有一絲腐爛的身體。”

“甚至不再是十二歲的樣子。”

眼前的黑發少年擡頭望着自己,輕聲說道,

“——和悠現在的樣子,一模一樣。”

該慶幸當時只有自己一個人前去嗎?如果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