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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声还没有停止,依然在他的大脑里共振着,仿佛直接钻进了他的脑子。

“一号?”

这个调子似曾相识,很古怪,有点悲,是没有词儿的吟唱。云青岚曾经听过,他的记忆力很好,这就是前几天,那些树林里的黑袍子吟唱的调子。

他内心有种不太好的直觉。

白栎真的是邪恶教会所崇拜的神吗?

云青岚想到了那个被做成人棍,挂在树上的祭品。

还有那些莫名其妙,对着基地方向磕头的黑袍子。

云青岚强迫自己停止想象。这些猜测都只是他的直觉,没有什么理论依据。

万一那些神经病崇拜的是海里那条丑虫子呢?

他忍受着那难听的调子,继续对着顶上的树干继续自言自语。

“宝贝,你什么时候下来,我有点饿了。”

树根还是没有动静。云青岚撇撇嘴,又靠回了墙上。

有点想吃巧克力了。

仿佛感应到了他的情绪,嘭地一声,顶上的树根突然发出响动,土块哗啦啦地落下来一大堆。

一根粗壮的触腕钻了下来,在微光中,它的四周散开了三四条略细的藤蔓,倒挂在树根下面。

白栎终于肯下来了,不过下来的只有舌头。

也许他的头钻不进来吧。

“一号?”云青岚往前靠近两步,半眯着眼仔细观察。

嗯,的确是他的白栎,这根暗粉色的,软乎乎的触腕,就是那根小舌头。

只不过现在,这根舌头真的一点也不小了,它最粗的部分,几乎快有云青岚的膝盖那么宽了。

舌头的尖尖蜷起,朝着云青岚的脸上触探过来。他往后一仰,却还是被舔了一下。

哧溜一下,小舌头的尖端贴着他的嘴唇舔了过去,留下一道甜甜的植物黏液,和他之前喝的那个很像。

“”云青岚莫名有种被占了便宜的感觉。

他就是咬着这个东西,喝了那么多“水”吗?

他感觉嘴唇又有点麻麻的。

又想起梦里那种黏糊糊的感觉了。

浑身的皮肤都有些发紧。

小舌头还在他面前卖萌似的扭动。若是平时,他一定觉得这根舌头很可爱。但这一刻,他只觉得背脊毛毛的,鸡皮疙瘩似乎钻出来了。

他不自觉地退后一步,却被细藤蔓“捉”住了肩膀。

“你”

那两根小藤蔓,就像人的手臂一样,把他虚虚环住。

如果是白栎的头在这儿,云青岚很愿意奖励它一个抱抱。

但现在

难道他要抱这个有点坏坏的“小”舌头吗?

云青岚起初围观乐呵得不行,接着某一时刻脑筋一转,想到小猛禽的样子便是他曾经的样子,嘴角的笑容缓缓消失。

晚点吧,等毛换完了再来看。

隼回屋,转过头,珍惜地梳理自己长长的羽毛。

羽毛晃了晃,脱落。

日常更替的羽毛松动,隼没在意,随意扔到脚下,继续梳理。

结果其余羽毛同样如此,用力一拔便会脱落,一根,两根,三根……

游隼也会脱发……不对,脱毛?

云青岚停止梳毛,看着自己脚边堆积的羽毛沉思。

不会要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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