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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

木板被搬开,露出其下一个黑乎乎的大洞。

几乎在木板打开的那一瞬,一股难以言喻的怪味便自洞中涌出,扑上了几人面门。

那味道像是有人死了烂了好几天的腐臭,可其中又混着七情花的浓香,还被地窖这等闷热之处捂了许久,一扑出来,人毫无防备吸进一口,酸爽直冲天灵盖。

“呕——”

花南枝首当其冲,她差点没扶住手里的木板:

“这是有人死在里边了吗?!呕——”

“不会。”

林尽从旁边捡了两根木棍,把木板支起来:

“当傀儡师将傀儡丝植入凡人体内时,那些人便已不算‘活人’了,自然也不会死。”

“那还有什么味道能这么恶心?”

花南枝仰头猛吸好几口新鲜空气,此时此刻,连七情花呛人的浓香都变得无比好闻。

她在原地做足了心理准备,才一把拉回准备下地窖的林尽:

“你走我后面,你太脆了,万一底下有什么怪东西,你嘎嘣一下就死了,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我只是脆,又不是傻。我还能用符,可你如今与自身灵海的联系那样微弱,你的处境比我更险。”

“别废话,我就算没有灵力,也还有力气挥刀。”

花南枝不容拒绝地将林尽拖到身后,自己先一步钻下了地窖。

这地窖的入口不大,只能勉强容一个身材高大的成年男子通过,但再往下沉一段,便豁然开朗了。

让林尽意外的是,这地窖还挺大,竟像个小型的地下室,有通道有转折,壁上还有前人悬挂的油灯。

地窖的味道也比上边要浓郁太多,花南枝仗着身体素质强,直接屏住了呼吸,好让自己少受点这气味刑。

“咔嚓——”

黑暗地窖中,林尽听到了某种重物挣扎时拖拽铁链的响动。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东西粗重的呼吸声,以及怪物般恶狠狠的咀嚼声。

林尽取下了壁上的油灯,跟在花南枝身后往前行去,晓云空和之前一样,走在最后面。

三人又拐过一道转折,看样子,前方应当是个较为开阔的空间,走近时,方才的声音越来越近,看来这便是地窖的尽头。

可就在林尽还想往前时,前边的花南枝突然停住了步子。

林尽愣了一下,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便抬手拍拍她的肩膀:

“花大小姐?”

“……”

花南枝迟疑片刻,才缓缓回头看他。

她的表情在油灯昏黄的光下显得很微妙,她张张口,像是想解释,但可能是不知道怎么用语言形容,她往旁边退了一步,要林尽自己去看。

林尽古怪地瞥她一眼,而后,他上前一步,自己抬眸看去。

下一瞬,他眸光重重一顿,险些没拿住手里的油灯。

地窖的尽头的确是一方较开阔的圆形空间,方才的怪声,也确实是此地之人发出的——如果那还能被称作“人”的话。

那是一个浑身沾着血垢和排泄物的男人,他没穿衣服,身上只挂着几缕布条,身材干瘦到能清晰看见他身上的骨头,可他一颗脑袋却是旁人的两三倍大,头顶发丝稀疏,一张脸肿胀到几乎看不清五官。

他脖颈上戴着只有凡人才会戴的枷项,同时困住了他双手和脖颈,除此之外,他脖子上还捆着一圈锁链,锁链另一端没入墙壁,这便是方才怪声的来源。

此时,他正扯着锁链,努力往此地另一人身边靠拢。

那便是方才消失在花田间的周母。

周母正跪坐在地,她一手端着饭碗,碗里都是炒熟的七情花,另一手拿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