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云空和花南枝的安危才是自己应该在意的,如今他们二人灵海受制,暗处还藏匿着修为不明的傀儡师,万一对方发难,他们三人都得葬身此地。
再说,这也不是真实世界,这只是一本书,他如今是修士,他杀一只鬼,是职责所在,没人能对他指指点点。
可是……
林尽看着眼前正蜷成一团、闭紧眼睛浑身发抖等待制裁的祝尔瑶。
笔尖下未成形的符文,终究还是在收势成符前,瞬间溃散了。
兵行险着
林尽微微皱起眉, 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将山海笔收回了戒中。
旁边的花南枝一直睁着俩大眼睛瞅着看他,见他什么也没干就收了笔, 难免觉得奇怪:
“结束了?”
她又抬头望望天上依旧汹涌的灰雾阴云,半天也没看出它们有要消散的意思。
“没, 我没杀她。”
林尽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看起来估计可笑极了, 但他还是道:
“我觉得这件事不是她的错, 至少事情还没明了,我没资格这么早审判她的性命。”
院里三人,只有林尽看得见祝尔瑶,花南枝瞧不见一丝鬼影,只知道祝尔瑶是一只传说中杀人如麻嗜血成性的红衣厉鬼。
此时听林尽这样说,她十分不解:
“她可是红衣, 那你想怎么做?”
“我想征求你们的意见。”
林尽看着祭台下的花南枝和晓云空:
“我知道你们看不见祝尔瑶,但请你们相信我, 祝尔瑶和其他红衣并不一样,甚至当我威胁到她生命时, 她也没有丝毫挣扎反抗, 她只问我是不是要杀了她, 其余什么也没做,就算怕到发抖, 也只敢缩在那里等待魂飞魄散。
“夫子曾说过, 生魂成鬼后会丢失大半记忆, 留下的只有促使他们成鬼的执念。所以他们所做之事, 一半源于本性, 一半源于极端怨恨的情绪。可祝尔瑶什么都没做,她连反抗都不会, 她只在乎那颗珠子。
“我觉得,这样一个姑娘,不会做出残害人命之事,她一定有自己的苦衷,若我就这样将她就地处决,她便是枉死了第二次。
“所以我想铤而走险试一试,看看有没有可能用解她执念将她度化的方式破开此阵。但这肯定需要时间,在如今情况下,这个决定并不只与我一人有关,它关系着我们三人的性命安危,所以,我想问问你们的想法。”
“……”花南枝皱皱眉:
“我懂你的意思,你不想残害无辜,本小姐也不想。可是……哎呀,罢了,反正我也没同祝尔瑶打过交道,不好评价,总之,若你有把握能顺利解决此事,本小姐便愿意陪你冒这个险。”
花南枝干脆利索地投了林尽一票,见状,晓云空略一思索,没直接回答,而是抬眸问了林尽一个问题:
“修士本该如此,你不必介怀。可此案疑点重重,且距今跨度足有七年,村中当事人配合度极低,加上鬼魂的特殊性,它们对于为人时的记忆多半只余与执念有关的零星碎片,很可能提供不了什么有效信息,这种情况下,若真想查清案件始末,肯定不是短时间内便能完成,但我们等不起。现在,我想问你,你是否有周全办法,能在最短时间内解决这些问题?
“我答应过师尊要护你二人周全,我理解你于‘道’之一字的坚持,但做事不可盲目,若无把握,我不会允你走这步险棋。”
跟二话不说投了支持票的花大小姐不同,晓云空考虑的事明显要更多。
他说的也很对,在这种前路未知的生死关头,想捆着三人一起冒险可以,但不能毫无计划,否则便是送死。
林尽早想过这点。
他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