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人齿关一紧,放在膝上的手微微一动,柳垂手中匕首凛然飞出,与此同时,一道疾风破空入窗,直直射向面具人的脑袋!
面具下的眉头拧了一下,面具人闪身避开,铁箭钉入身后的屏风,屏风霎时四分五裂。与此同时,徐篱山灵巧一翻身、靠近窗边,被鹊十一拽出窗外,两人护着他站到了安全的位置。
面具人站起身来,目光眺出窗外,落到对面的栏杆前。
那人一身月白,清雅端方之相,却一手好强的力道。
“君子六艺,文武双全。”面具人拱手,“褚世子。”
褚和温声道:“舍弟莽撞,我担心不已,特来接他。”
话落,一楼门前顿时涌入一队人马,很快就将整座食楼围得水泄不通,是金昭卫。
苏昌走上三楼,与徐篱山擦身而过,在窗前站定,冷眼看着窗内的面具人,说:“奉肃王殿下令,请阁下受死。”
“我不死。”面具人侧目看向被柳垂和鹊十一左右护在栏杆前、一脸看好戏的徐篱山,折断手中匕首,挥挥手道,“我得跑了,咱们下次见!”说罢他猛地转身往地面一扑、躲过褚和射来的第二箭,几步躲入内室,撞开内窗一跃而下。
苏昌翻窗追过去,见面具人安稳地落在一楼岸边,还特意转身仰头朝他挥了挥手,而后闪身逃了。
苏昌也不动气,转身出了雅间,在门前站定。
“不追?”徐篱山问。
“殿下说只要你无恙,杀他就不是死令,否则难保他狗急跳墙戕害无辜。”苏昌走到徐篱山面前,“殿下要见你。”
徐篱山抿了抿唇,“可以不去吗?”
“不行。”苏昌叹气,“麻溜点吧。”
徐篱山挠了挠头,转身下了楼,在一楼撞上褚和。他语气讨好,“大哥,你怎么来了?”
“我去二皇子府探望二殿下时从莫先生口中得知你或许有危险,实在放心不下,就一道来了。”褚和冷声道,“你知道若让旁人知晓今夜你与刺杀二殿下的刺客单独面谈,会惹出什么事非吗?更重要的是,你怎么敢跟刺客凑那么近的!”
徐篱山得知京珉没了生命危险,松了口气,闻言也没有反驳,说:“我错了,大哥骂我吧。”
“我骂你有用的话,我一早就天天骂你。”褚和在他脑门上敲了一记,“况且今夜我也不骂你了,有人骂。”
徐篱山不吱声。
“殿下深夜动用金昭卫来找你,是动了私心,你注意态度,好好服软认错,殿下不会真把你如何的。”褚和摆手,“去吧。”
徐篱山点头去了。
褚和叹气,问走过来的苏昌,“今夜之事?”
“我会善后。”苏昌说,“今夜徐六公子没有在此地出现过。”
“多谢。”褚和颔首,“待天一亮,文和殿恐怕要不安生了,我再去二皇子府瞧瞧就得入宫去了。”
苏昌拱手,说:“世子慢走。”
马车停在食楼门前,辛年站在马车前,朝徐篱山行礼。徐篱山把裹了巾帕的手往宽袖里缩了缩,这才踩着足凳上了车。
辛年关了门,驾车离开此处。
马车内茶香如旧,京纾着一身玄色宽袍,像是出来得急,腰带只松松垮垮地别在腰上。他没有睁眼看一眼上车的人,始终闭眼休息,神情在弥漫的香雾后头平静淡然,但愈让人觉得喜怒不明,即使一言不发,也能让人心生胆寒。
徐篱山收回目光,下意识地做了次深呼吸,脑子里只有几个字——暴风雨前的宁静。他坐在靠着左侧车窗的位置,嘴唇翕动,最终却还是没有说话。
一路安静地到了肃王府,辛年推开车门,轻声道:“主子,到了。”
徐篱山看了京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