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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那您就是我表叔……隔了八万里的那种。”

“是么?”京纾好整以暇,“那你叫一声。”

徐篱山没想到他会如此要求,张口就是半声“叔”,可省下一个半的字儿愣是没叫出来,只能揪着京纾肩膀上的衣料不吭声。

“为什么不叫?”京纾催促。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徐篱山纳闷,不过是随口一声而已,怎么就觉得叫不出来,不好意思呢?他脸皮什么时候被削薄了。

京纾眼皮垂下,目光从他的眼睛滑下,停在那张嘴上,“我以为它什么都敢说……不过也是,哪家侄儿会亲自己的叔叔?知道了要被按到祠堂打死,是不是?”

“都说了是攀亲戚,而且这是私底下说着玩嘛,再说了,当年太后还想把我们家大姑娘嫁给您呢。”徐篱山嘟囔,“比起她的狼子野心,我就亲一下怎么了。”

京纾睨着他,“狗屁逻辑。”

徐篱山也后知后觉,咧嘴傻笑了一下。

真是病了,看着怪老实的,京纾想。他旋即收回手,把徐篱山摁远一步,说:“安生待着。”

“殿下可以让柳垂来陪我吗?”徐篱山转身看着他的背影,语气低落,“最后三天了……”

京纾没有回头。

“过年前好起来,再来求我。”

第36章 除夕

京纾站在窗前,影子从暗处现身,靠着打开的半扇窗,从窗外看不见他。

“你又去找了柳垂,是不想他死。”京纾说。

影子并不否认,“否则属下当年就不会留他性命。”

“你们一起训练的有十人,为何独独留他性命?”

“许是因为在那之前的某次比试中,他也曾对属下留情,所以属下想报答他。”影子说,“当年主子对此不置一词,丝毫不在意,为何此时又问?”

京纾没有回答,也无法回答,他自己都不知道答案。许久,他说:“辛年,叫柳垂回去,文定侯府若有人问,就说他少爷出城玩了。”

这就是暂时不动柳垂的意思了,辛年垂眼,很有分寸地不往窗的方向瞧,应声去了。

“殿下,徐六公子喝过药便睡了。”有近卫接着来报,“但他似乎梦魇了,睡得并不安稳。”

京纾说:“拿我的香给他点上一柱。”

他的药香是莫莺拟的方子,用的都是极其昂贵的药材,安神助眠很是有效。近卫微惊,心中顿时有了数,应声退了下去。

*

廿九,除夕。

文和殿外的宫人恭默守静,亭月在屏风后头煮好茶,端到雍帝跟前。殿外来了个宫人和门前侍奉的人附耳说了一句话,亭月走出去问了,又回去和雍帝说:“陛下,皇后娘娘宫里来人请您过去一起用年夜饭。”

“不了,朕晚些时候出宫去吃。”雍帝埋头看折子,“去逾川那儿蹭一顿吧,不过先别跟他说,我倒要看看他有没有好好吃饭。”

亭月应了,说:“今日几位殿下都入宫陪娘娘们了。”

“小五去逾川那儿了吧?”雍帝说。

亭月颔首,说:“五殿下一早就去了,送了一马车的贺礼,都是到处搜罗的新奇玩意儿。”

雍帝手不停批,过了会儿突然问:“徐家那个小六呢?跑哪儿玩去了?”

“对外说出城玩儿去了,实则在肃王殿下府上。”亭月挽着袖子替雍帝研磨,补充道,“住了有几日了。”

雍帝闻言一愣,说:“王府这几日没见血吧?”

“没有。”亭月莞尔,“只是自从徐六公子住进王府,莫先生日日都背着药箱出入王府。”

“朕说什么来着?”雍帝摇头失笑,“有些人啊,就是心口不一,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