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在窗边的榻上,木窗紧闭,但外头欢快的声音却是怎么也遮掩不住的,时不时还传来裴明姣呼唤她的声音。
“意娘,意娘,快来瞧瞧我堆的长寿”
“意娘,意娘,快来快来,彩珠说我堆的一点也不像长寿”
“意娘,你的丫鬟也欺负我我都要被欺负死了”
“意娘,意娘”
一声声的,没个清净的时候,崔意是被吵得书也看不下去了,把书一放,披上白毛貂皮披风,轻步走到屋檐下。
雪色之间,一抹亮色跃入崔意的眼中。
正在嬉闹的裴明姣察觉到一抹视线,抬眼看去,就见自己的妻子素白着小脸,整个人裹在毛茸茸的绒毛下,眉眼专注地望着她,像一只盯梢地狸奴。
裴明姣心中一动,冲着崔意狡黠一笑,接着把手中的雪团朝她扔了过去,原以为会吓着她,结果对方云淡风轻的站在那,双脚未移一寸。
事实上,崔意的判断十分准确,雪团落在她半步之遥,溅起点点蓬松的雪沫,崔意的眼神却半分没落在摔落的雪团上,双眸紧盯着银杏树下,被绒毛裹着的红衣明媚俏女郎。
见到年轻妻子露出一副恶作剧失败的面容,崔意眉眼一动,往后退了半步,声音平平:“还好没砸到。”
裴明姣:“”
裴明姣眨了眨眼睛,居然没想到崔意会用如此蹩脚的演技,这是明明白白的敷衍,裴明姣气得哼了一声,风风火火的跑过来,绒毛下的红衣金丝线在雪光中泛着荧色,像只轻盈的小鹿,轻轻快快地就蹦到眼前,脸颊带着运动后的热红,呼出的热气氤氲着眉眼,声音有力,字正腔圆:“啊,意娘你太过分了,你当我傻吗?以为这样子我就会当真吗?”
崔意伸手拍掉裴明姣披风上的绒雪,眉梢眼角显露几分笑意,周身的清冷淡去,透出朦胧的温情,反问:“你不是也不想砸到我吗?”
裴明姣那口气突然就泄了,一点也不扭捏的承认:“对啊,砸到会痛的,不好。”
话锋一转,裴明姣理直气壮:“虽然如此,意娘你也太假了,一点也不好玩。”
崔意配合垂眸,一副认错的模样:“下次会改。”
裴明姣不知道怎的,心一下酥酥麻麻起来,好想抱着此刻的崔意使劲蹭蹭,但她在外边待了大半天,身上冷,只能克制地、眼睛亮亮地亲了崔意一口。
如此旁若无人的亲近,崔意早已习惯,她视线落在不远处的雪人身上,犀利点评:“说得不错,一点也不像长寿。”
“还有,丑死了。”
说完,转身进了内室,气得裴明姣直嚷嚷,“我不信,意娘你在说气话,不就是我当着大家的面亲你了吗?”
崔意慢悠悠的脚步加快,披风划过凌厉的弧度。
裴明姣故作老成的叹了口气,意娘脸皮还是太薄了,熟门熟路的开始进屋哄人。
一直被无视的彩珠和东芝对视一眼,继续堆雪人
崔意和裴明姣两人浓情蜜意,顾府李氏看着悠闲的顾月止不住的着急,裴明姣都成婚了,顾月前程和婚事都没个着落,当娘的免不了上火,顾月却是十分悠闲,“娘,你就放心吧,郡主不会亏待我的。”
这话李氏信,但是没落到实处,总归是不放心的。
顾月叹了口气,正准备说些宽慰的话,就有丫鬟进来报急:“夫人,大娘子回来了。”
这话让李氏和顾月一惊,李氏柳眉一竖:“怎么回事?”
顾宁犯下大祸,顾父不可能让她回来。
丫鬟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是老爷让大娘子回来的。”
竟真的是顾父让顾宁回来,甚至冒着得罪长公主的风险,李氏和顾月对视一眼,李氏立马有了决断:“月娘,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