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觉问为何。萧肃康道:“他曾与林光道之女订亲,如今年已及笄,特带嫁状前来婚配。”
福觉打断问:“可是受灯油案牵连,被贬为外官的林詹事?”
萧肃康道:“正是!太子气数已尽,林詹事无翻身可机,我权衡利弊,悔弃这门婚事,林小姐转嫁萧云彰。这厮便疯魔了,六亲不认,要死要活,好说歹说俱油盐不进,母亲无法,只得说出你的过往,以警顽心。”
萧旻作揖道:“大伯性情中人,为那女娘遁入空门,自此半生佛法,我着实钦佩!”
福觉吃茶,淡道:“为爱发光纸上钻,不能透处几多难?忽然撞着来时路,始觉平生被眼瞒。”
萧旻问:“这是何意?”
福觉道:“你以为对的事,撞南墙也不愿回头,只有自己顿悟了,方才知自己多可笑。我之行为,亦对亦错,对你无助,反误你判断,是而不必钦佩我。”
萧旻道:“我确也有入空门之想。”
萧肃康气怔道:“你是想要你祖母的命。”
福觉也道:“宁可永劫受沉沦,不从诸圣求解脱,你若有志,不向佛祖所行处行,自走自路去。”萧旻不吭声。
福觉问萧肃康:“那个萧云彰,还在府里?”
萧肃康点头道:“他弃文从商,这些年倒是风声水起,府中渐显衰败之相,能才寥寥,俱是混吃等死的货,如今开销用度,还需靠他救济。”
福觉冷笑:“那是个不安份的主,与虎谋皮,焉能白得其利。”又道:“我听闻他尚在暗查当年真相,不可大意。”
萧肃康道:“放心,我自留有后路。”还待要说,忽听院外吵吵闹闹,听脚步喧杂,似来多人。一个年轻和尚进来,禀报道:“锦衣卫千户魏大人求见。”
福觉沉吟道:“如是求见,何必带这许多人来,显然来者不善。”
萧肃康沉声道:“慌甚么,不过是个千户,我来与他理论。”
福觉道:“蚍蜉能撼大树,不可小觑。你莫出来,我自见他。”
看向萧旻,诫训道:“府中情形你应清楚,能用大才者,也唯有你了,如何光耀门楣,再现繁华盛景,才该是你心之所想,儿女情长,终归少年一段风流事,新鲜过后,沉寂于梦幻空花。”语毕,即命年轻和尚,带萧肃康、萧旻从后门离开。
他自起身理袍,走到门首,唱诺后问:“不知魏大人为何事而来?”
魏寅还礼道:“今辰有位行商来告,在怡花院,撞见方丈从个妓儿房内离开,影响甚是恶劣,皇上大怒,命我等缉你讯问。”
福觉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白塔寺乃皇家庙宇,今又是浴佛节,能否等到明日,天亮我自会去镇抚司接受盘问。”
魏寅想想道:“也罢,我留一两人在此守候。”福觉谢过,仍回院中打坐念经,不受打扰。
福安回到偏殿,萧书问:“你去小解,怎这般长时辰?可是迷路了。”
福安拉他手进袖笼,萧书说:“这是甚么?”撮了些细看,笑道:“谁要和你结姻缘?惠春?”丢一颗到嘴巴里,嚼嚼道:“有些咸了。”
福安道:“胡扯些甚么!”
萧书问:“不是她,会是谁?”
福安凑他耳畔,悄悄道:“我去小解,恰看到徐小姐的丫头,把个锦袋子交给旻少爷,旻少爷转手丢进草丛里,我当甚么好东西,拣来看,原来是佛豆,随手抓了大把,晚间一起佐酒吃。”
萧书道:“萧徐两家结姻,板上钉钉了。”
福安问:“何来此说?”
萧书说:“没见今日阵仗,寺里只有萧徐两家,老太太大夫人几个,和徐家女眷在内殿,好的跟一个姓似的。大老爷和旻少爷也走了,见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