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回府去了,经过厨房,腹鸣一声接一声,索性走进厨里,过了饭时,灶台摆数盘残羹冷炙,七零八落,无处下口,一个厨婆拎水桶经过,他逮住问:“有甚么可吃的?我饿昏了。”
厨婆笑问:“哥儿想吃甚么?”
福安道:“可有现成能吃的?”
厨婆回道:“现成的没有,我替你下碗面,再蒸两块猪油软香糕,可好?”
福安道:“无旁的法子,不好也得好。”他坐在灶前边烤火边等,忽闻得鸡汤味儿,一缕鲜过一缕,说道:“不是讲现成的没有?这味是甚么?”
厨婆悄悄说:“惠春的娘,一早往菜场,自掏钱买了一只肥鸡,回来割喉放血,炖上了,给惠春补身子。”
福安问:“惠春病了?”
厨婆笑道:“昨晚往少爷那处行房。”微顿又道:“巴望生个一儿半女,万事不愁。”
福安没接话,走到惠春娘面前,说道:“给我来碗汤吃。”
惠春娘忌他如今身份,拿碗揭盖,舀了一碗给他,福安不接,只问:“怎是清汤?”
惠春娘道:“哪儿清汤,一层黄油浓浓的。”
福安道:“需挟个鸡腿点缀。”
惠春娘心里骂他祖宗,添了个鸡腿。福安这才接过,面条和热糕也熟了,他坐到桌前,狼吞虎咽。不过片刻,惠春走进来,看见福安怔了怔,有些不自在。
惠春娘将一碗满满鸡肉给她,笑道:“快吃完它,多子多孙。”惠春道:“油腻腻的,吃不了。”
惠春娘惊喜问:“莫不是?”
惠春皱眉道:“不是。”为自证,只得接过碗儿,坐到福安对面,低头慢慢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