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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会有巫觋小心翼翼地提醒,但今非昔比,他现在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公会成员,完全可以理直气壮地杵在颜洄后面躲清闲。

乌望逐渐放松神经,站在房门边,随意地看向布莱恩身后的那几个面具人。

“?”布莱恩察觉到乌望的眼神,索性大方地帮忙介绍,“这位脚不沾地飘着的瘦高个儿是祷者。杰克我就不用介绍了,听说你们打过交道。还有这位——柳金阙,目前拓荒者的大金主。”

祷者一声不吭地飘在布莱恩身后,像只罩在兜帽下的鬼魂。

柳金阙倒是随性,懒洋洋地拿手指一挥,冲着乌望打了个吊儿郎当的招呼:“我旁边这位,拍卖张。应该不用介绍吧?听说你们见——”

“哕——!”

一股馥郁的花香混杂在湿闷的风中,悄然间涌过整条走廊。

同一时间,不同地点。走廊各处都有人忽然捂着胸口剧烈作呕,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肺部,又搔得喉管痒痛。抓挠着脖颈连咳带呕数下后,猛然从口中涌出一大蓬殷红的玫瑰花瓣:“呃——”

一捧又一捧的花瓣像血一样在各处爆开,在火光的映照下绮丽诡谲。

“啊——”

“操!?怎么回事??”

原本还算平和的人群霎时乱成一锅沸水。

一部分人惊叫着想远离爆开的花瓣,一部分急呼着想靠近口吐花瓣的同伴。

还有一部分,是那些负责引导客人的仆从。

他们的脖颈骤然泛出浅嫩的绿,或者艳丽的红,下一瞬,脸颊从中间对半裂开,皮肉间生出长长的刺,饥肠辘辘地扑向附近的玩家——

时间在这一刻骤然凝固。

乌望的手只抬了一半,腕间就被另一只宽厚温凉的手握住:“有弟子在旁,这种小事如何能惊动师父亲自动手?”

握着乌望的那只手用的力道不重,也不知道是不敢还是想以退为进。

乌望的眉心跳了一下,刚想甩开扶光,却感觉到腕间一片濡湿,那只握着他的手还在极细微的战栗,手背上的筋骨绷得泛出苍白。

“……?”乌望想回头看一眼这逆徒又作了什么死,脸侧却被人虚拦了一下。

“弟子现在的模样不合仪范,怕师父见了又要责罚。还是先将这些无辜之人救下……”

乌望默默听了几句就忍不住开口:“扶光。”

“你之前跟我说话,可不是这种语气。想杀我和小桃他们的时候,也没管什么‘无辜之人’被你杀死冤不冤枉。”

“……”身后的人安静如鸡了几秒,语气变得更柔弱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什么饱受委屈的温良小白花:

“师父明明知道之前我为何不假辞色……你半点没透出自己的身份,我还真当您的尸首被窃贼偷走了,所以才那么急躁——”

“是吗。”乌望面无表情,“可你不是说,为师对不起你的事‘又不是一两件’?”

他反握住了扶光的手腕:

“我杀你父母,杀你至友,将你困于天人路隔,亲缘断绝的境地百余年……又当着你的面杀死仅剩的亲近之人,就为了逼你踏上死路。”

乌望转回身,漠然看向扶光:“你恨我。所以在我的尸骨上下了诅咒,叫我即便是死,魂魄也永无宁日,不得解脱。”

面前的扶光似乎比上一次见面更高大了。一头剔透如堆雪的长发多出大量墨色的斑驳,像不慎泼了墨汁在发丝上,又像是本该通体莹润的鱼蛇脱落了华美的鳞片。

扶光露在发丝外的左眸中掠过一丝慌乱,飞快侧过脸,还不忘辩解:“弟子是为了留——”

“不用解释。”乌望的目光落在扶光未来得及掩盖的那些鳞片上,几秒后抬手扯下自己的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