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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匆匆反手抬伞,招架住从背后劈来的两柄菜刀, “多谢哈哥,不过我并不怕毒——”

“不怕你妈!”李迩的神情一瞬间变得比之前和李闻对峙时还要暴怒。

他长腿一撩狠狠踹开扑来的黄衣童子,转身赤着眼扣着颜洄的咽喉直撞上窗台:“知道上瘾是什么滋味儿吗?嗯?!等你涕泗横流,趴在地上像条狗一样向人乞怜的时候,你就知道怕不怕了!”

乌望差点被李迩的动作掀翻出去,身体一扭踩着颜洄的后背跃回窗内。

屈腿落地时,恰好听见扶光在窗外语带危险地开口:“这描述,听起来不像是毒,倒像是大烟。”

李迩狠啐了一口:“比大烟狠多了!这可是技能,比现实里制药更狠,你看看那些在地上打滚的鬼——”

有那么一瞬,李迩思考起了自己有没有必要遵守遵纪守法、不杀人的底线。

李闻这帮子混账的罪行罄竹难书,他甚至觉得面对这伙人还谈法律,简直就他妈的是笑话,是假矫情。

他攥着琴弓的手咯吱收拢,指甲在掌心抠出深痕,有那么一秒,琴弓几乎要搭上琴身。

亡魂的絮语忽而涌起,灰色的浓雾从他脚边蹒跚而过。

只是眨眼的功夫,一道微胖的人影大叫着被一只骷髅手拖曳到李迩脚边,一根乌黑的法杖高高举起,重重砸下,杖尾狠狠贯穿脚边人的脑袋。

“……”李迩瞳孔微扩,缓缓抬头。

杰克面带嫌恶地拔起自己的法杖,甩甩尾端的脏污,又抬起头笑嘻嘻地看着李迩:“甭做什么心理挣扎了,我知道你想着有朝一日如果能回家,希望手上干干净净的。”

“哥帮你动手。反正死在我手上的人呢,也不止这一两个,血早洗不干净了。”

先前的左躲右闪,捉襟见肘,显然只是杰克又在玩扮猪吃老虎那一套。

这会儿他直接硬顶着刀劈斧砍,身体被砍得不成人形,他又一点儿都不在意了。

杰克拿着法杖往天海帮的方向抡了一圈,满脸阔气:“说吧!还有谁的技能是造毒的?哥正好缺人手。”

回应他的是一声婉转的戏腔:

“当日向西厢月底黄……”

一抹水粉色的身影揉进人群,顷刻间就掏出了两颗心脏。

被柳夫人挑中的倒霉蛋仰面倒地。

远远的,又蹦来踩着小红鞋的林自在,还有攥着戒尺的林账房:“不成规矩……不成规矩!”

“……”杰克慢慢低下头,看看自己空荡荡的胸腔,又看看已经飘走的柳夫人,表情从茫然切换到震惊,再切换到手忙脚乱:“不是——姐姐!不要掏我原配的器官啊,我还没打算换个心脏!”

他这一嗓子仿佛拉开了某种无形的序幕,现场再度陷入一片混战。

乌望端坐在屋内,丝毫没有出去的意思。

还没闲下来几秒钟,就见扶光倾身搭上窗台,饶有兴致地看着它:“你怎么不出去帮忙?”

乌望回以看睿智的眼神,蓬松的大尾巴一甩,霎时将重新挣扎着起身的柳老爷拍飞出去,狠狠砸在侧墙上。

这一次的重击比上一回的衔咬更狠。柳老爷还没滑落在地,头颅就已经和身体毫无默契地分头行动。

脑袋骨碌碌滚到乌望身边时,乌望一爪按上柳老爷的头顶,冲着扶光阴恻恻地咧了一下森白的獠牙。

它蹲在房间里是为了镇压柳老爷,某个银发两脚兽闲靠在窗外又是在划什么水?

这话乌望没说出口,扶光却莫名地从乌望的眼神中领会到这条狗无言的暗示。

喉中忍不住溢出一声轻笑,扶光不轻不重地叩了下窗台,转身投入战场:“你不装的样子看起来倒是顺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