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碰他,却要点火。
总不见得他来攀附人,却净让人伺候他了。
可若他也回回反去讨好这庶子……
不知为何,明明上回为其纾解之时,不过不到两刻钟便歇了,今儿个却三刻钟还未泄。
惹他手酸得很。
所以,他不愿意再来一回了。
“……好。”
低哑的声音响起,裴云之应了声果真没再继续。
稍稍正身,他扶着林落头颅枕在膝上,又将洇水了的衣料稍稍扯开些许,不任其湿处沾到林落身上,仔细盖好。
*
檐外不知是几时雨停,唯剩微风穿叶,轻摇,将明天色幽幽,心也悠悠。
“哒——”
近着回廊的滑门关了,对着竹林的门却没来的及掩上,寂静室中便传进门外檐上落下的一滴水响。
有风入内,抚过锦缎又勾起几丝端坐之人的发尾,再穿过案几上摆得端正的玉冠。
淡凉并未惊扰室中人。
一人伏膝上,一人抚其乌发。
垂眼见其恬淡,天光替了已燃尽的烛将小人儿脸照得失了几分暖色。
冷白肌肤添了脆弱,便好似一碰就碎。
尽是可怜。
今夜将小人儿勾来徐徐告之真相的话终是没说出,裴云之也实难说出。
林落寻死觅活的话瞧着并非是真的,可并不代表不想嫁裴长公子的话是假的。
那些忧虑那些不情愿……
即便他能做承诺绝不会发生,但小人儿未必会信。
毕竟小人儿看着对他像是全然依赖,可他也能看出,其心思重得很。
是了,这般身世,如何不心思重重。
倒……更教人心里怜惜了。
也更是不能在此时告知真相了。
一个连身份都作了假骗了人数月的人,何能让其信他真心?
恰逢庶弟也有异心,若林落此时知了他身份,尚还有时间去寻庶弟。
真教二人成了事的话……
他绝不能让此事发生。
眼眸骤暗,冰寒自瞳中一闪而过,面庞依旧清冷,唇角却倏尔淡然一扬。
那便成亲那日再说吧。
届时待小人儿嫁来,他会让人知晓。
卿之所忧,他能解开。
再垂手指尖轻轻勾画描摹那秾艳眉眼,笑作了温润。
情之一事,裴云之从未想过有一日他也会深陷其中,身魂如寄。
但念随心动,积深不厚。
*
这一觉睡得不长,林落醒来时还不到食时。
自裴云之膝上起身时,适逢廊外叩门。
“长……二公子、女郎,汤池的水芝已然备好了。”
汤池?水芝?
这话林落听不懂,便偏首去看裴云之。
却只见其人将他脩然抱起,同时应声:“嗯。”
随之门被打开,还是昨夜那个叫祝邵的侍从候在门外。
见裴云之抱着林落出来,他眸中诧异一瞬,而后迅速将头垂下,不敢多看一眼。
就这么冷不防地被抱着走上了回廊,好半晌林落才反应过来。
他抬首看裴云之,有些结巴小呼:“二郎这、这是作甚?快放我下来!”
虽说裴长公子已然同意了替娶一事,可这庶子未免也忒猖狂了些。
是生怕裴长公子不知他们早就搅在一块儿了吗?
且想了想,他又压着声音急促:“还有我阿妹,我阿妹也在这儿……”
可千万不能让人瞧见了!
说话间本是想挣扎的,可人在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