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抬头,站队雍党的目不斜视。
文乐逸眼神一下子冷了下去,朝服的袖口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落在龙椅的侧靠背上:“朕再问一次——果真再无人敢任武昌军统领一职吗?”
新帝的语调压的极低,语气低沉,风雨欲来,显然已经在暴怒的边缘了。
可朝堂之上,还是无一人敢站出来。
雍鸿飞站在武将最前面,对于文乐逸不死心的再问,在心里冷淡地失笑了一声。
果然是年纪轻,看不清楚朝堂上的形势。
雍鸿飞面无表情地跟刚刚开口的兵部官员对上一个视线,又缓缓移开。
他的人早开了口要举荐自己人,其他人哪敢在这时候站出来坏事。
他文乐逸就算是在武昌军多年又怎么样,等到武昌军回了边关,那是真正意义上的天高皇帝远。
这支军队之后听谁的命令,这种事可就再也说不准了。
雍鸿飞在内心盘算了一番之后针对边关的计划。怎么分而化之分解文乐逸留在军中的亲信,怎么安插自己人,怎么把武昌军变成为他马首是瞻。
他已经确认这一局已经是他赢了。形势比人强,纵使他文乐逸是新帝,还能让一个不情愿的将领顶了这武昌军统帅一职不成?
况且他的人已经准备好了一整套的话,用以应对文乐逸真的强硬指派将领的情况下。反对的声音一大,文官们心中也有疑虑,到时候新帝一意孤行是降低自己的威望。
在文乐逸根基不稳的现在,无论他如何想要破局,都是他雍鸿飞棋高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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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乐逸依旧没有得到他想要的回答。
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被雍鸿飞推出来的小官站在勤政殿中间,百官的注视之下,心惊胆战地不敢站回自己的位置上去。
……陛下怎么还没发话。
同意和不同意这个人选,总要发个话他们才好接啊。
其余武将大多都是这样想的,甚至还有人未雨绸缪的在心中打好腹稿,如果待会被陛下问道能否担任大将,应该如何委婉推拒才能不失陛下的面子,又保全自身。
文乐逸低垂着头,在高堂之上看不清楚他的神情。
在朝下众臣眼里看来他是对现状无计可施,暴怒边缘又无能扭转局面。实际上他是趁着等待的时机放空思绪,在心中想着别的事情——
比如。
朱姜上次说的单行本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虽然他看不上眼那些故事话本,但是看在朱姜巴巴地跑过来说印刷出来的第一本一定要献给他,跟他分享喜悦的份上。
也不是不可以看在朱姜的面子,放进御书房中去。
文乐逸低着头,眼神放空摩挲着手指,漫无边际地想着。
皇家的藏书馆中书籍那么多,放一本民间话本也不是什么稀奇到值得说道的事。
不愧是之后写出《错爱》此等优秀作品的疏影先生!
她又是失望地叹了口气。
唉,现在应该出版到第三刊了吧,《错爱》应该也已经出来了。
就像是《十个铜板》在政治上有着不可磨灭的地位一样,《错爱》这一部小说在野史上也众说纷纭。
历史上传闻《错爱》流传到后世的版本不是疏影先生最满意的一版,还有一版更荒诞,更讽刺,更刺激和超越人想象的版本。
可惜的是,这个版本也只存在于野史的只言片语当中,有传闻中看过的人只手可数,看过之后也都是未能透露出一星半点的线索。
如果她能有幸一观这个失传的版本就好了……
纪冰真仔细地将报刊用牛皮包裹起来,这份报刊她要珍藏。
剩下的几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