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强势的气场终于颓败下来,“茯苓我可以带回去,但翊儿和娥儿到底给你家做了这么多年的孩子,娥儿年纪也不小了,不如一副嫁妆打发了嫁出去……”
“母亲,妹妹做出这等不知羞耻的事情,您怎么还能把她带回去。既武家要休了她也行,休了之后把人送进家庙里去,也好让外人知道咱们家的姑娘,不是个个都如此。”
打断老封氏话的是现任的新昌侯爷郭干,那个一向以憨厚闻名的老实人,此刻却突然站出来主动提出要把亲妹妹送去家庙,不光封氏大惊,就连一直在看戏的孟半烟都忍不住挑眉,感情这一家子还有个明白人啊。
老封氏被长子突如其来的话堵得心口疼,郭茯苓更是差点挣脱婆子的压制,扑上来要打杀了自己的哥哥才好。
倒是一向温和万事随便的郭干寸步不让,直接越过封氏跟武竑讨价还价。
“郭茯苓你们家能休,我接了直接送去家庙此生再不得出来,但你们家也要答应不能就这么把武翊和武娥逐出家门。如今武衡的棺材还在外面,你们家还要武翊打幡摔盆,就不能把事做绝了。”
要说武衡在这件事里也并不无辜,如今全家上下没一个人愿意沾他家的事,没了武翊想要现找一个人给他做孝子贤孙,恐怕还真找不着。武竑想要体面些把这场丧事办完,还真得留着武翊。
“那你说,该怎么办。”
“他们不是武衡的血脉,可也叫了他这么多年爹。不如把他们从族谱里划出来分宗,单独立一支。还叫他们姓武,从此以后就算两家人了,你们家全了脸面也好歹给两个孩子一条活路。”
郭干的话不算过分,两家人都沉默了一阵,武竑才沉着脸点头答应下来。倒是一旁的黄氏坐不住,起身掏出一张信笺拍到桌上,“你家只想着郭氏和她两个孩子,就没想过咱们家大姑娘被郭氏坑成什么样子了是不是。”
“小叔叔死了,他留下的血脉只剩武婉,如今武婉生了孩子,名义上虽是孽种,但到底有血缘关系,咱们武家不能不管。
这事是郭氏和武翊造的孽,侯爷说要让武翊武娥分宗可以,但家产不能带走,必须全部留给武婉和孩子,郭氏的嫁妆也要拿出一半来赔。
如若不然就把这事闹去衙门,正好顺天府的捕头也在,问问他们郭氏做的种种事情,该不该罚,又该怎么罚。”
两个顺天府的捕头这会儿缩在角落里话都不敢说,他们不过一个吏,这屋子里侯爷伯爷侍郎夫人不说,还有不少身上也有捐的功名,再不值钱折腾一个自己还是绰绰有余。
两家打擂台,把他俩留下已经够要命了。这会儿黄氏专门又提起他们,两人都恨不得钻地底下去。
“好,那就留下一半嫁妆。但是另一半里得分两个宅子给我,两个孩子不能没落脚的地方,日后武娥成亲也不能没个像样的陪嫁。”
“……可以。”黄氏沉吟片刻,转头看向面如死灰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的武翊,这些年到底还是有点情分在,便点点头答应下来。
“老大!你只顾着他们,你妹妹呢!你就这么不管了?!”
郭干和武竑黄氏做买卖一般讨论怎么分郭茯苓的嫁妆,几人都默认了到时候要把郭茯苓送去家庙。坐在一旁听着的老封氏实在坐不住,无法明着跟武竑撕破脸皮,就只好拍着桌子冲儿子撒气。
“母亲!您只顾着妹妹,难道要把咱们全家的女孩儿都搭进去不成。
妹妹做了这样的事,武家和我留她一命已是开恩,她不去家庙,日后府里那么多女孩儿怎么议亲,怎么嫁人。已经嫁了的妹妹侄女们,在婆家又怎么做人。”
这话郭干几乎是嘶吼出来的,一直站在郭玄身后的郭珍脸上也不禁露出几分戚戚然。即便她是在家招赘,方才心里也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