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吃吃。”问题是徐远行这辆车里没有对讲机,赵君澜就说要么我开,你上野菜姐的车。徐远行才不上她的车,他原本以为自己消气了,但看到曾不野的一瞬间他心里的怒火就燃烧起来了。但他的骨气也就到这里了,一言不发上了车,让赵君澜滚去坐曾不野的车。而他的车在后头跟着。

这种感觉很熟悉,好像回到了内蒙古漫长的旅途中,他做青川车队的尾车,牢牢跟在JY1身后。JY1,徐远行看到曾不野的车后玻璃上,还贴着那个标志。他没看错,她的车仍旧是那个大素车,没经过任何改装,他在旅途中对她那些苦口婆心都白费。他更生气了。既然这么不懂车,玩什么车!

可落日余晖照在JY1上,那几个字不时闪一下温润的光,他又不那么生气了。

而这时赵君澜却是逮住了机会,狠狠骂了曾不野一通。总结一番就是曾不野狼心狗肺、欺骗他们的感情诸如此类。等他骂够了曾不野才说:“听起来我挺十恶不赦的,那你们因为这个真就活不下去了吗?换言之,我真的那么重要吗?”

她这一句问倒了赵君澜,扪心自问,他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偶尔喝多了骂一骂野菜姐,真是什么事情都没耽误。但他还是嘴硬:“就算我们没影响,那徐远行和小扁豆有影响!”

“你怎么知道我没去见过小扁豆呢?”曾不野问。

赵君澜身体坐直,眼睛瞪溜圆:“所以只有徐远行是大冤种!!”

曾不野就慢慢地说:“是啊…只有你徐哥是大冤种。”

她说完笑了声。

赵君澜一时气愤,顺手拿起她放在储物格里的山楂条扯来吃,山楂条酸甜,口水一下就流出来了。外面的车灯真美,车窗外的风景也渐渐古朴,他们是在向二环开了。

“怎么样啊这半年?”他问曾不野。

“挺好。死不了。”曾不野问:“你们呢?我是说徐远行。你知道的,我不关心你。”

赵君澜闻言差点被气背过气去:“你…我操,我真…”摇头做罢:“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徐哥有时好有时不好,今天不太好,他爸病了。不然我们这会儿已经到塘沽吃上大梭子蟹了!”

曾不野看了眼后视镜,徐远行的车仍旧稳稳跟在后面。

“待会儿想喝什么?”曾不野问:“白的?红的?啤的?”

“光说的热闹,你带我们吃什么去啊?”他问。

“回家吃吧,周五晚上好吃的地方都排队,回头再饿死你们。”

“呸!”赵君澜说:“带我们回你家吃饭,你就不怕以后我们没事儿就去找你?”

曾不野就看了他一眼。赵君澜懂了,要是怕这个,她就不带他们回家了。他感觉曾不野这个人可真是厉害,他原本气得要死,可她说带他们回家吃饭,他就消气了。甚至还在想:野菜姐没把我们当外人。野菜姐这人还行,能处。

车拐进一个很老的小区,曾不野让赵君澜转告徐远行自己去找车位,他们俩先上楼准备晚饭。

“你就是这么待客的?你这么对我合适吗?”徐远行终于对她说了他们重逢后的第一句话,可这句话语意模糊,根本分不清他说的是停车的事、还是她与他断绝联系的事。委屈的感觉飘渺如丝,不细感知压根抓不住、看不到。

“快点停去吧!我要饿死了!”彻底倒戈的赵君澜让徐远行别犯事儿逼了,赶紧停车去,不然野菜姐又要玩混蛋的了。说完就跟在曾不野屁股后头走了。

曾不野现在住在曾焐钦的老房子里。

老房子在城里,是典型的“老破小”,一梯四户,开了她家门,能磕着邻居的门。居住面积不到七十平,她一个人住足够。

赵君澜跟在她身后进门,差点磕着脑袋。但进去以后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