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聊点什么呢?
“我很想念我的父亲。”曾不野喝了口酒,53度草原白很辣口,辣的人眼泪要出来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提起这个,这明明是神奇的一天。
徐远行和赵君澜都看着她,都没有说安慰的话。因为他们深知安慰无用,在生命的某些时刻,倘若愿意有人安静听你说两句,或许比安慰有用。
有人相陪,也是一种安慰。
徐远行把水喝了,倒了一点点酒,举起酒杯:“敬,曾爸爸。”
于是这口酒曾不野也喝了。
胃口开了,食欲如洪水猛兽一样袭来,她让徐远行赶紧下面条,徐远行照做了。那吃法也很平常,不过是把面条捞进装着麻酱的小碗里,加一点点醋,拌一拌,下肚。可一想到是佐着这样的风景下肚,美味似乎又更甚一点。
一直到深夜来临,仍旧感觉意犹未尽。但睡眠又找上门来,曾不野摇着头说:“不行,我得睡觉。”说完就钻帐篷,想直接躺在地上。
徐远行把她揪出来让她等着,为她做最后的铺床。防潮垫、旅行床垫、加厚睡袋通通弄好,最后又灌了一个暖水袋放到睡袋下面。这才站起身来、伸出手说:“请。”
他们明明都心胸坦荡,却突然不自在起来。
10 ? 雪中一夜
◎尿尿岗哨◎
近零下三十度的天气,两个人呼出的白雾交织在一起,飘上天不见了。曾不野看看那超厚的“床铺”,再看看徐远行,问:“我们不会被冻死吧?”
徐远行诡异地笑,手指向远方:“我们这都有规矩的,冻死了就扔雪地里喂狼。也算死得其所。”
这玩笑够吓人的,曾不野脸要吓青了。徐远行就哈哈大笑,眼里的光很是繁盛,像关了很多星星在里头。实在是好看。这从某种程度上缓解了曾不野对未知的恐惧。但她就是不肯进去睡觉。
一边的赵君澜咳了一声:“怎么了?不想睡?不想睡我睡啊!”
徐远行向后退一步:“你去睡,把门拉严。我们就在外头,有事叫我们。”
“别我们,是你,我待会儿就回我自己帐篷了。我可不给野菜姐放哨。”这俩人刚刚一瞬间有点怪异,这让赵君澜忍不住嘴欠。他嬉笑着上前摸了下热水袋,接着指责徐远行:“做兄弟这么多年!你没给我灌过热水袋!”
“我给你灌酒。”徐远行说。
曾不野恢复了正常,这样的天气很难留住“不自在”这种奇怪的情绪。再不自在,被冻哆嗦一下自在了。接下来她困惑的是怎么睡。
“我要脱衣服睡?还是这样钻进去?”她没露营过,这并不丢人,这样那样比划,感觉人钻进去就像一个蛹。
“你…随便?你想怎么睡怎么睡?”徐远行被她问蒙了。
“行。那我看着办。”曾不野钻进帐篷,拉上了门。这才发现徐远行的“两居室”是豪宅,她想象的帐篷是很狭窄拥挤的,人钻进去就再放不下什么东西。但这个“朝南主卧”真是不一般,除了这张小床外还摆着一张小桌。小桌上放着纸巾、保温杯、小夜灯,旁边还放着一个取暖器。即便如此,她仍不觉得空间局促。
再看一眼那“床铺”,真的是大有玄机。她粗略地数了数,足有六层。她不懂那些东西的功能,只是手从睡袋口钻进去,很温热。那个睡袋,曾不野即便跟曾焐钦逛了那么多户外用品店,也没见过那样厚实绵密的睡袋。在她铺位边上还放着一沓暖宝宝。
外头徐远行又说:“暖宝宝你看着贴,脚底板和上半身一定要贴。”
赵君澜又啧啧啧。
徐远行应该是打他了,因为曾不野接着听到他“哎呀”一声。
“野菜姐,这么说吧,你这服务,我们没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