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远行躺在那,并没像以往一样开心,而是默默起身,手指点点曾不野方向,铁青着一张脸。

“我操。完蛋。生气了。”赵君澜小声念叨。

“这就生气了?为什么?”曾不野问。

“一定是生气了。可能是咱们玩过了?”赵君澜小声问常哥:“常哥,徐队是不是没这样过?”

常哥点头:“是啊,没这样过。那我还是记录一下这个精彩的瞬间吧。”常哥又举着相机走了。

曾不野去追徐远行,在他身后喊:“对不起啊,逗你玩呢!你别生气啊!”徐远行一直不理她,直到进了蒙古包,嘴一咧,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笑了。

曾不野见哄不好,索性就不哄,也跟进去吃饭了。

她没吃过这样“热气腾腾”的饭。

试想一下这样的场景:面前是一个热乎乎的烧着碳的锅子,旁边是切好的肉卷和煮好的羊肉,旁边放着韭菜花和辣酱,餐盘上摆着一把刀。你想吃哪快就自己切。

桌上看不到青菜,绞盘大嫂请求吃点青菜,绞盘大哥说:“都到这了,忘了你的青菜吧!”

“我上火。”

“这肉不上火。”

曾不野是很能吃肉的。她食欲好的时候,能吃趴一桌人。食欲不好的时候,就吊着一口气。她的食欲也是这样不稳定。这几天赶上了她食欲好的时候。

她看什么都想吃,尤其这样香喷喷的东西。

用呼斯楞教的办法切肉,一手拿刀,一手拎着肉,切一块儿下来,蘸点自制的韭菜花送进嘴里。肉的鲜美就在口腔里炸开了。这简直是神仙吃法。曾不野从前也吃过两次,但都不如这一天的带劲。

她吃了一口,忍不住再吃一口。蒙古包里很热,她吃着吃着就脱掉毛衣,穿着长袖T恤。别人说什么她都听着,大多是发生在草原的一些趣事。比如呼斯楞的朋友,早上骑马去旗上吃早饭喝酒,回来的时候马撞到了小汽车。那算不算醉驾啊?

对啊,算不算?曾不野也困惑过这个问题。

但这个故事还没讲完,下一个故事又来了。她只需要听着,就仿佛这里的生活画卷已经在她眼前展开。

后来她知道那个小男孩的蒙语名字叫额尔登。额尔登不太说话,一直在帮他额吉的忙,照顾今日来客。大家都有些过意不去,让额尔登休息,小男孩摇头:“不,我不累。”

“让他去!”呼斯楞说:“这是他自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