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灾民施粥赠药。
第一次分别,他这样对她说:
“居士心怀大善,日后多的是行善积德的机会。只是,静泓无法再陪在居士身边,为居士排忧解难了。”
那时候,他还并未见过她后来的许多面,也没看过她与王子相处时的模样。
自然更是不知,世上爱慕她的男子何其多。
一旦开始想,便忍不住不停地想。
那时他空有遗憾,还只是以“居士”唤她,之后,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叫她“师姐”的呢?
萧月音才是她的本名。
那些爱慕她的男子,又有谁如他那般知晓她的过去、参与她的历史呢?
如今,是他们的第三次告别。
时间相隔并不长,他却再也无法像第一次那样,从容坦然地对她说“佛法在何处,我的故土便在何处”。
除了佛陀与众生,他的心里也装了具体的人。
“师姐事事为他人考虑,可有想过此番离开,自己当如何?”眼前的萧月音仍在错愕,静泓便再补上一句,冲淡之前的惊异。
“天大地大……”萧月音这才恢复了理智,并不急于回答他新的问题,而是返还之前的,“师弟莫要说笑,你此番乃公主和亲随行,又怎可妄动?”
“有会通一事,我本就被排挤了。”静泓用指尖摩挲着她赠予他经案的书页,“如今世道并不太平,师姐孤身一人当如何自处?”
“可、可是师弟你也不能……”萧月音轻轻摇了摇头。
“或者,就让我送师姐一程,看着师姐平安离开,可好?”静泓似乎退了一步。
萧月音没想过静泓竟然会这么说,他这么说,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但她本就心绪纷乱,前来找静泓告别也只是为了了结一桩旧事,突然被他提起新的建议,实在给不出一个明确的答复。
“我会在大军出征那晚离开,”她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收回目光,模糊地望着眼前树荫的凌乱,“在那之前,我会告诉你的。”
静泓将手中的佛珠收紧。
“不过……可能我下次再寻不到借口来找师弟当面说了,”萧月音黛眉轻蹙,陷入沉思了几息,方道:
“如若我想求师弟送我一程,到时候,我让韩嬷嬷带个信给你?”
静泓正要答应,又听她说来:
“不,还是不了……口说不好,北北最近换毛,掉了我一身,我让韩嬷嬷带些给你,何如?”
庄令涵连忙回握住裴溯的双手,拦住她:
若是她说她愿意,大嵩义很可能会把她直接带走,那么她先前扔下的那些佛珠,便会变得全屋作用;
可是若她说她不愿意,以大嵩义眼下的这副样子,恐怕惹怒了他,他当场就要在这里强行与她云./雨。
“陛下天纵英才,世所罕见,”萧月音的声音难掩颤抖,“即使先前,妾与妾的夫君落入陛下之梐,陛下也从未为难过我们……今日、今日又是何必……”
——“朕的佛珠呢?”大嵩义突然喝道。
怪他大意,佛珠一向不离身,这次来沈州,他也时时刻刻收在左手的袖笼里。
这一路以来他都没有机会确认佛珠的存在,若不是方才想要用左手去扯永安公主的衣领,恐怕他会一直发现不了。
萧月音眼神一闪,刹那之间,什么话都没说,却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表情,已经被大嵩义看穿。
“你以为,你把那佛珠当做标记,赫弥舒就能顺利找到此处吗?”大嵩义怒不可遏,左手毫不犹豫,已经拉开了萧月音的衣领。
——“谁说不能!”随着门外一声高喝,这木屋的门也被一脚踢开,一身银甲的挺拔男子手持长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