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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渡春音 放鹤山人 91559 字 1个月前

“你不害怕吗?”就在她努力镇定的当口,大嵩义眉头紧皱,又忽然问道。

萧月音微微舒了口气,这才又迎上大嵩义的视线,小声说道:

“害怕……我自然是害怕的,陛下神威天降,丝毫不减当初。”

这样违心的夸赞,自从张翼青节节败退之后,大嵩义也从高王后那里听来了不少,听得他厌烦不已。

可是也许是他垂涎永安公主的美色已久,同样的话,从公主的檀口中说出来,他不但没有烦躁,反而更添了一股自信和自得。

也就是这样的盛世明珠,从小眼高于顶,不会将阿谀奉承当做谋生的本领。

是以,公主的夸耀都是由衷的,他这个渤海国人心中永不言败的大英雄,眼下也只是短暂折戟,卷土重来是迟早的事。

“陛下乾坤在握、微福由己,想必昨晚漠北王廷之中的风云际会,陛下你才是幕后之手吧?”萧月音屏住呼吸,每说一个字,都斟酌再斟酌,仔细再仔细:

“其实在收到陛下投来的密信时,我便猜到了,那应当是陛下的手笔。后来,昨晚在宴席上,格也曼拿出那章盖有我与陛下两人私印的字条时,我更能确定。”

“公主既然猜到了,又为何要那般行事?”大嵩义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他这样说,一是映证了自己的猜想,二是说明了昨晚王廷里发生的一切,大嵩义都了如指掌。

想到这些,萧月音一阵后怕。

虽然昨晚她因为心中惴惴一直紧跟着裴彦苏的步伐,大嵩义找不到可乘之机;可是今日裴彦苏早早出了城,她又乔装去找了静泓,这期间,随时都有可能被大嵩义这样掳走。

也不知大嵩义是否听到了她与静泓的对话,若是听到了,一定能猜到,她根本不是萧月桢。

“陛下明察秋毫,自然知晓我为何那般……”说到要害之处,萧月音故意春秋之笔,含糊不清。

“上次你为了你的婆母和那个叫静泓的和尚求情,朕还以为,公主在赫弥舒眼皮子底下和那和尚有私。”大嵩义的双眼红血丝密布,从前锋利无比的目光,此刻也只剩多半鼓衰力竭的疲惫。

他的自称仍然是“朕”,维持着最后的尊严,也合情合理。

“罢了!”乌耆衍将面前的食案一把掀翻,抖了抖手中的两张纸,锐利的目光扫过席上神色各异的众人,最后停在了乌列提的脸上:

“过去你求我的时候,你总说你只剩下格也曼这一个儿子,让我对他犯下的种种罪孽网开一面。现在呢,你已经找回了你的小儿子,这大儿子也又多了一个罪行,你还能怎么说?”

乌列提的心境翻云覆雨,他知道兄长这样说,是不打算给格也曼任何活路了。

乌耆衍也并不想再做纠缠,大手一挥,吩咐立侍的心腹:

“格也曼废掉王子头衔,押下去,等候死刑。”

同时,已经确认王子身份的静泓也被请了下去,路过萧月音的面前时,眸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她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

110.

宴席结束,裴溯回到自己的宿处。

在宫婢们为她备水、准备伺候她洗漱的时候,她又翻出了自己画的战船草图。

裴彦苏大胜庆功,她作为母亲,在宴席上也难得多喝了几杯。

灯火映照,夜凉如水,看着那涂涂改改多次的草图,裴溯不由生出了恍如隔世之感。

“阏氏,单于传您过去。”却被突然到来的婢女,打断了她莫名的遐思。

即使大嵩义话里话外都在侮辱自己,萧月音却只觉得心头稍舒。

他如此说便只能说明,今早的那些变故,他毫不知情。

但就在停顿的时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