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这几个月来奔波于各地,虽然你已经除去了右贤王乌列提一系势力,如今也手握三千里沃野和几万雄兵,但上京这龙潭虎穴内究竟如何,我们还是知之甚少。”
裴彦苏看向自己表兄的目光更冷了。
“左贤王呼图尔,他的实力和势力都远远超过右贤王乌列提,还有他那刚刚才为单于平定了西北叛乱的长子沃师勒,这次单于重病,难保他们不会虎视眈眈。”裴彦荀继续条理清晰地分析着:
“还有,按排行来说,冀北你只是单于的第五子,除了那被你算计失势的车稚粥外,狐维、珀尔温、西诺西三人,包括年幼于你的弟弟闰禄,虽然各自都有残缺,但谁也不能保证,他们没有藏了与你争夺单于之位的心思。”
“嗯,”萧月音任由他把她往床榻上带,在他坐下、让她坐在他腿上的同时,故意说话慢吞吞:
“和他们讲起了这几个月来和大人经历的事情,说大人疼我爱我,让他们羡慕死。”
裴彦苏墨绿的瞳孔泛起暖意,他轻轻捏住她的下巴:
“二哥二嫂是大周康王王妃,睥睨天下,区区这些,这就让他们羡慕‘死’了?”
“是啊,谁让我的驸马、他们的妹夫文武双全又手握重兵和千里土地呢?”萧月音用玉臂环住他的脖颈,杏眸里满是得意。
裴彦苏倒不说话了,薄唇一抿,只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无声对视最容易暴露内心,萧月音咬了咬唇瓣,终于忍不住试探问道:“怎么,我有说错话吗?”
回答她的是他更深更紧的怀抱,他深深嗅过她颈间清冽的香气,在她耳边低道:
“接待他们本应该是我的事,今日辛苦我的真儿了。不过,明日,还需要你再辛苦一点。”
“是什么?”她微微偏头,躲开他的热息.
这场滂沱的秋雨来势汹汹,足足下了五日,才渐渐停歇。
而裴彦苏就带着人,出城外整整找了五日,片刻未停。
可是裴溯和萧月音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他几乎摸遍了城外的每一个角落,却没有发现她们半点踪影。
到第六日时,裴彦苏下了令,就地微服,准备前往邺城。
但就在他们就地准备换装的时候,一行中却有几人突然病倒,直接昏迷不醒。
而与此同时,前方探路回来的人却说,冀州附近有疫病正在传播,具体的方向还未探明。
“冀北,咱们也出来五日了……整整五日了。”眼看裴彦苏丝毫不受影响,已经将身上的胡服除下,拿起了汉服,裴彦荀只能更加卖力劝阻。
“五日又如何?找不到她们,我不会罢休的。”裴彦苏毫不犹豫地将长臂伸入袖笼中,“我一定要找到音音,必须找到她。”
“冀北,你听表兄一句劝。”裴彦荀死死拉住了他另外那边的袖笼,正色道:
“疫病本就是极为棘手之事,这五日的秋雨又来得太不凑巧,疫病来势汹汹,大雨滂沱恐怕会让疫病的传播更加迅猛更加凶险,你看,咱们这几个兄弟也算是精壮中的精壮,遇到疫病,不也病来如山倒?”
裴彦苏紧紧抿着薄唇。
“明日的归还大典,由你代表我,完成最重要的交接舆图和该挂令旗的仪式。”裴彦苏将她的手攥在自己的掌心,郑重其事地说道。
“我?你说我?”萧月音又惊又喜,差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蓦地提高了声调。
“是你呀我的公主,”男人在她的唇上浅浅啄了一口,“你是我赫弥舒王子的王妃,同时也是大周的公主,由你出面来做这件事,再合适不过了。”
这样说,倒也合情合理,她跟着点了点头,却仍在思索疑惑和犹豫的根由,又听他说来:
“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