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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渡春音 放鹤山人 157777 字 1个月前

火石的片刻后,三个男人一个被砍断双手、一个被割去了鼻子和双耳,另一个捂着不断喷血的裤.裆,痛苦倒地。

“公主,按大周律,犯奸./淫罪者,当如何处罚?”裴彦苏偏头看向呆若木鸡的公主,微微躬了脊背,在她耳边问道。

他的热息混合着极为浓重的血腥味,萧月音颤栗不已,只能将目光转向他。

他的面上沾了不知几人的鲜血,那横穿眉骨的狼牙刺青,此时也被熏染了暴戾之气,像是随时可以喷薄而出、撕咬血肉一般。

偏偏那双直视她的眼,只有恭敬与淡漠,不得半分乖张。

而他的问题,她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公主的健忘又犯了,”状元郎扯了扯嘴角,方才重新看向地上哀嚎不止的三人,“微臣来替公主回答。按大周律,凡犯奸./淫者,皆当处以宫刑。”

话音未落,地上三人又传来更为凄厉的哀嚎,原是这大周的驸马,用汉律惩治了胡地上作奸犯科的胡人。

而一直隐在后方的车稚粥,在听到和看到“宫刑”时,心头骤然刺痛。从前意气风发的二王子早已干瘦颓然,在这劣势尽显之下,他面色越来越沉,即使手握佩刀,也止不住不断发抖。

今日这场与母亲硕伊里应外合的大戏,他原本以为一切尽在掌握,完全可以高枕无忧的。

可眼前的局面只在须臾便天崩地裂,他甚至能从赫弥舒和他同样绿色的眼眸中,看出滚滚杀意,铺天盖地奔袭而来。

到底是他们母子二人太过轻敌,以为那个弱质汉女裴溯和她所生的野种,都只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花架子。

“赫弥舒,你以为你今天杀了我,你就能全身而退吗?”在地上的三人哀嚎渐歇时,车稚粥终于再次开口,“父王即使再厌弃我,也绝不会允许你这个向亲兄弟下手的野种,留在他的身边!”

车稚粥的佩刀同样是乌耆衍从前亲手所赠,同样以玄铁铸造、同样削铁如泥,光是出鞘的刹那,萧月音紧握弯刀的双手便忍不住颤抖,她向裴彦苏又靠了拢去,且听他轻声说道:

“公主,你面前的这个人,两次都差点置你于死地。”

一次是他们刚从邺城出发时路上遇到的劫掠,一次是今日,她被掳到这里。

萧月音紧住了牙口。

“二哥方才那番话,用来形容你自己,倒是更恰切不过。”裴彦苏微微勾唇,“两次,你两次想向亲兄弟下手,若我身边没有公主,我也早就一命呜呼了,哪有今日与二哥互诉衷肠的机会?”

萧月音眼帘颤动,她很想问身边的人,关她什么事。

但现在剑拔弩张,显然保命要紧。

“二哥,若你现在当着公主的面自断一臂,或许见到父王时,我还能为二哥求个情。”车稚粥一步一步提着佩刀走来。

“公主,你想要他左臂还是右臂?”裴彦苏偏头,像是确乎在征求萧月音的意见。

可这样轻漫的态度,让车稚粥彻底失了理智,出招的瞬间,几乎是用尽了全力。

“抓紧一点。”萧月音却听到身边男人不合时宜的提醒。

而下一刻,“哐嘡”一声掷地,原来是裴彦苏用佩刀将车稚粥手中的佩刀生生打落,车稚粥彻底失了倚仗。

就像是他犯下大错、又眼睁睁看着从前对他倍加倚重的父王,将所有的注意都移到了流落在外的另一个儿子身上一样。

可是从小便被权力裹挟的单于亲子,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权柄他移?这几个月来时时萦绕的不甘心,也在此刻突然达到了顶峰——

然而,他对自己的拳脚功夫还是过于自信,想要抓公主来要挟亲弟的意图乍然被识破,便连同整个右臂,齐齐断了根。

萧月音双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