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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渡春音 放鹤山人 92245 字 1个月前

心口上,逼迫她立刻做出回答,可无论她怎么回答,都好像是要落入他的陷阱里一样。

原本想要好好离开的雀跃之心如同坠入深渊,天上地下的差别,让她措手不及。

事情似乎到了完全超出她掌控的地步。 最终,萧月音还是稀里糊涂答应了他。

其实针线功夫她也会一点点,只是刺绣这种细活她实在无能,若仅仅只是做一个素色的香囊,倒也不算太为难她。

但说到底,裴彦苏究竟能不能顺利讨来冀州,她也仍旧忐忑。

毕竟她并不了解这位草原上人人闻风丧胆的枭雄。乌耆衍可以毫不留情地下令将陪伴自己多年的宠姬硕伊剥皮实草,即使他对裴彦苏这个认回的儿子再满意都好,对于冀州这样到手的土地能不能妥协,还真是未知之数。

裴彦苏走后,萧月音也没有心思再继续抄佛经了。

起身,想要出去唤翠颐来,把北北抱走洗去身上的墨点,却在视线扫过直棱窗下时,发现了一个信封。

信封上一个字未写,里面的信纸比信封要古旧不少,到处都是折痕。信纸上的内容,粗粗读来,却让萧月音心中大震。

这封信,竟然是他们从直沽出发去新罗之后不久,由格也曼亲笔写给大嵩义的。

信上的内容,除了将赫弥舒王子一行的行踪尽数告知外,还以沈州及方圆一百里的土地为交换,请求大嵩义出手,在赫弥舒王子返回漠北之前,悄无声息地把他们全部杀死。

格也曼想用隋嬷嬷诱她出城、污蔑她私通渤海敌国,实际上做下这通敌卖国之事的,分明是格也曼本人。

联想到他其他的恶事,萧月音涌上一股恶寒,此人罪行罄竹难书,和他的表兄兼堂兄车稚粥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番乌耆衍来到沈州,又恰好带来了乌列提和格也曼,这封信在此时出现的目的,必然是希望她借机揭穿格也曼的又一罪行。

而这封信是格也曼寄给大嵩义的,应当在大嵩义手上。

难道……是渤海国大败于裴彦苏后,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激起漠北王廷的内斗,好坐收渔翁之利吗?

一石激起千层浪,萧月音实在拿不定主意该不该让这封信见光,韩嬷嬷却突然进来:

“公主,静泓师傅来说,他有要事,一定要现在见您。”

自从那日在碧原亭偶遇裴彦苏、被这日夜兼程赶回的新星战神一声不吭带回沈州之后,这几日萧月音一直未见静泓。

静泓是个办事极为稳妥之人,突然要见她,一定是十分要紧的事,她不能推辞。

为了避嫌,静泓与她单独相见的地方在两个院子相连的角落处,有韩嬷嬷守在一旁,萧月音也心安不少。

几日不见,静泓却也没有如往常那样稍稍寒暄,而是开门见山,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递给她:

“方才有人给我投了这封信,信上说我,其实是右贤王乌列提失散多年的幼子。”

静泓的言语难掩激动,与他惯常的处变不惊完全不同,萧月音自然也被震撼感染,接过信,又匆匆读罢。

信上将静泓的身世和从前的行踪一一列明,除了年纪和时间对的上之外,其中最为重要的证据,便是乌列提早年失散的幼子左脚生有六趾,恰巧静泓的左脚也天生有六趾。

“血脉相连总有感应,无怪乎我先前一见格也曼王子,只觉得莫名亲切。”静泓一声深深的叹息,“我幼时漂泊无所,后被住持看中遁入空门,本应当早早断绝七情六欲,却在亲情面前,仍旧失了分寸。”

七情六欲,当然也不仅仅包括亲情。

但是又一次目睹师姐被王子抱走离开的静泓,已经没有任何资格再同她说清楚。

“所以,所以……”萧月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