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回来了。
乔纳森想了想,把火开到最小,又将酱搅拌的活儿交给了孩子们,然后来到经纪人身边。
他摇摇头说道:“我怎么就答应你了,丹尼斯。”
“你是说慈善活动?”
“不,是BBC。”乔纳森无奈地捋了捋额前的头发,根部的卷发又有变长的趋势,“我是为了生病的孩子们而来,不是为了让他们把我的举动拍下来放到电视上,然后用煽情的语气向全国夸奖。”
“嗯,我知道。”坦普曼少见地没和乔纳森争论,“那天跟你说,被凯文打断了,我的错,下次不会了。”
乔纳森相信他。
“好香呀,乔乔!我们可以尝尝吗?”那边有孩子在呼唤他了,乔纳森对经纪人挥挥手,回到孩子们中间,随后拿起铲子舀了一些酱分给孩子们。
“少来一点哦,每个人都有!”
看着那边被孩子们簇拥的乔纳森,坦普曼最终还是没把一些话说出来。慈善机构大部分是要盈利的,甚至有一部分是暴利,它们通常会和电视台或者报社合作,树立好形象,偏偏人们最信这些。
今天这个活动的基金会算是比较干净的,但仍然存在一些问题。
不过这些就没必要让乔纳森知道了。
坦普曼保持着表面上的平静,转身回到医院大楼。
*
午餐顺利举行,所有人都夸乔纳森的披萨味道好极了。可就在快结束的时候,医院发生了一件怪事。
准确地说,是乔纳森看到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背影。那是个有点阴沉的青年,带着帽子,长衣长裤,不是清洁工,总是什么活儿都干一点,大概率是志愿者,好像不希望被人注意到。
“那是……”
乔纳森有些发愣。
时间会改变一个人,无论是长相还是内心,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那个人就是他曾经的好朋友,科尔。
多年没见,你现在还好吗?
你的父母呢?
你找到属于自己的自由了吗?
“你不再吃一点了吗?”就在乔纳森晃神的时候,旁边的男孩拽了他的衣袖。乔纳森低头回答,等再抬头,科尔已经不见了。
于是他顿了顿,向男孩询问科尔的事。
“医院里是不是有一个人,和我年龄差不多,黑头发,不太高,很瘦,总是戴着帽子。有这么一个人吗?”
“嗯!”男孩坚定地点头,“是有这样的一个护工先生。”
护工吗。
“那你知不知他的名字?”乔纳森又问。
男孩摇了摇头。
“他是负责大孩子们的,我们很少见到。”男孩说,“不过他人很好,总会帮我们的忙,还给我们带好吃的,我们都叫他树根先生。”
“谢谢你,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乔纳森拿出一个布丁递给男孩,凑过去小声问,“树根先生平时喜欢待在什么地方,我从哪儿能找到他?”
“这个很简单,就在……”
*
医院楼顶的天台上,科尔正趴在栏杆上抽烟。
今天本不该他值班的。
但他还是来了。
他不想再见到乔纳森,但又忍不住去想。
刚才肯定被看到了。
怎么办?
要现在走吗?
这时,随着门打开的‘嘎吱’声,有人来到了天台。
“嘿科尔!”
科尔下意识扭头,就看到乔纳森站在门口,笑着对他挥手。那头红发还是那么显眼,在阳光下闪着火焰一般的光芒。
“果然是你!”乔纳森走了过去,“我就知道我肯定没有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