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倒在坑里,不知生死。
还有不少人或坐或躺,看样子是受了伤。
宁若缺赶紧回头去检查殷不染,幸好对方没磕没碰,只是脸色苍白了些。
再去看司明月,这个也好好的,但人眼神完全放空了。
她稍稍放下心,就听见江霭沙哑的声音。
“传令下去,封锁太一宗,在确认疫病完全消除前,任何人都不准离开。”
江霭也离爆炸点近,眼下半边肩膀染血,几乎快要站不稳。
既然主事的人还在,场面就乱不起来。
不多时,还能行动的人就开始有条不紊地自救、统计损失以及照看伤员。
宁若缺三人谨慎地靠近坑洞。
有眼尖的太一宗的门人瞅见了,七手八脚地将老道人抬过来,就摆殷不染面前。
后者瞥一眼、挪开视线,轻描淡写道:“不救,也救不了。”
“……”
那人明显被殷不染的说辞震住了,愣了一下后,满脸义愤填膺:“你明明是医者、凭什么见死不救!”
这话宁若缺听着就来气。
殷不染先前消耗太多,本来抱着就像纸片一样,她心疼都还来不及,怎么能让旁人指责。
于是脱口而出:“你还是他门生,那为什么不替他挡伤?”
男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明显说不过又不甘心,只能嗫嚅着开口:“这、医者的天职就是治病救人——”
话没说完,殷不染抬眼:“他有法器护体,但絜钩之毒非比寻常,观他气色早已毒入肺腑。”
她说完皱了皱眉,那双淬了冰的琉璃瞳里写满不加掩饰的厌恶:“想要救他?太一宗给不出让我出手的价码。”
“你——”
男子一时语塞,想辩驳两句,恰逢江霭走来,便连忙站到一边。
来人同殷不染行了一礼,起身时咳了好几声,捂着胸口,明显是受了内伤。
她低下眉眼,话音却很稳:“灵枢君尽力而为即可,我会联系碧落川。”
听她话里的意思,是会联系碧落川调来更多的医修。
殷不染并没有回礼,反而转身就要走。
只与她擦肩而过时,轻声问道:“江道友,你也会留下吗?”
江霭嘴角牵了牵,似乎想要礼貌地笑一下。
“当然。”
见殷不染向泉眼走去,那男子还想跟。
人刚起身,一柄寒光凛凛的长剑就拦住了他的去路,带起的剑气从他耳边擦过,割出一道血痕。
宁若缺毫不客气地冷斥:“滚。”
司明月抱着法杖,认真强调:“他早先种下了因,这是他该得果。”
所有人都听着、看着,面面相觑之间,没人再敢去拦。
殷不染召出那张雪白的琴,将手探入泉眼里。
这口泉先前又是被冰冻又是被风吹,冷得要命。殷不染缩回手时,关节都被冻得通红。
因为附近太冷,她连呵出的气都成了白雾。
“万幸,泉眼没有被污染,不过再拖下去就不一定了。”
“去,让江霭找个地方把伤员都集中起来隔离,此处所有的东西都要用灵火烧一遍。然后你回来,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她边说边走,回头,发现宁若缺还站在原地,蔫头耷脑的、不怎么情愿的样子。
殷不染不解:“愣着做甚?”
就听宁若缺闷声闷气地回:“我能为你做什么吗,除了这些。”
殷不染:“那你待会儿找个干净的空房间,把明月送过去休息。”
宁若缺还是执拗地不肯动:“还有呢?”
她只会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