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记忆缺损,其实并非是天道对殷不染的惩罚?
想到这里,宁若缺像是被冰水泼了满身,不由得握紧了剑柄。
她想赶紧去找殷不染商量。
刚转过身,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储物袋里摸出两盒酥饼,塞给秦将离。
“谢谢,”宁若缺诚恳道谢、局促低头:“有空,嗯、来素问峰喝茶。”
这般干巴的措辞,一看就不怎么会交朋友。
秦将离笑眯眯地颔首:“宁道友还真是一点都没变。既然要带的话已带到……”
说完,她朝殷不染抛过去一枚储物戒:“师妹,这里头是灵石和花种,我师尊让你修个结实点的院子。”
她没有停留太久,径直离去了。
殷不染将温润的储物戒捏手里把玩,朝宁若缺勾勾手指:“你给师姐的是什么?”
“两盒栗子酥。”宁若缺老实回答。
她随即拿出一盒同样的栗子酥,并且贴心地放殷不染手边。
后者没动,反而对宁若缺一阵打量:“你在贿赂我师姐?”
宁若缺纠正:“……是拉进关系。”
殷不染歪头:“为什么要这样做?”
要知道,宁若缺其实更偏好独来独往,若非必要,很少会主动与人交际。
可眼前人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因为她是你的师姐,是你的亲友。”
她喜欢殷不染,一来爱屋及乌。
二来,她可不想在殷不染的亲友面前留下特别坏的印象,然后被秦将离追出素问峰。
宁若缺见殷不染的视线落在栗子酥上,但人却没动,还是懒懒地躺着,用披风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她突然福至心灵,掂了块栗子酥,亲手递到殷不染嘴边。
“还有药王前辈,她喜欢什么礼物?”
“金银珠宝首饰和漂亮衣裳,越华贵越好。”
栗子酥清甜软糯,满口生香。
殷不染就着宁若缺的手吃,完全不用把自己好不容易捂热的手捞出来,满意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最后一口吃完,似乎是不经意间,她舔掉了宁若缺指尖的糖粉。
湿漉漉的触感如过电般游走全身,宁若缺还举着那只投喂的手:“殷不染——”
殷不染若无其事地撇过头:“师姐和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归根结底还是记忆的问题,无论背后有何缘由,我总归会治好你的。”
风停于树梢,轻盈地抖落一枝露水。
远处隐隐传来楚煊和司明月的吵闹声,纵使百草凋败,此时的素问峰却并不冷清。
宁若缺一下子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只愣愣地站着。
半晌,她突然伸手将殷不染提溜起来,掐着胳肢窝掂了掂。
随后把满脸懵的殷不染放下,拿起一块栗子酥,认真道:“染染你太瘦了,再吃点吧。”
殷不染面无表情,一巴掌呼宁若缺头上。
但她还是小心翼翼地咬了点,生怕弄脏自己的衣服和手。
她慢吞吞地嚼,还捧着茶喝,好不容易吃完,宁若缺已经把剩下的全塞进了嘴里。
宁若缺索性也坐下,将新的栗子酥送到殷不染嘴边。
她俩就这样“你小口、我大口”,分吃同一块栗子酥。
殷不染一本正经地开口:“三天后的仙盟大会,你同我们一起去。”
宁若缺只顾着点头:“好。”
她不在乎自己以什么身份回归,又会遭到怎样的刁难或者关心。
比起这些,还是想办法把殷不染的身体养好一点更重要。
但殷不染显然不这么想,她语气甚是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