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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不得半点分神,对方的剑锋尽往夺命处去,宁若缺下手亦不留情。

两人所过之处竹叶翻飞,或是散如飘雪,或是聚若云团。

如此缠斗一刻,宁若缺好不容易才发现了一丝破绽。

机不可失,她直接放弃了防守,以一种相当决然姿态递出一剑。却又在不经意间,瞥见女子嘴角的笑。

持剑的手细微地一顿。

胜负只在一刹那!

在她的剑尖抵进对方胸口前,一道剑光先一步擦过她的脖颈,带出两滴鲜红的血珠,最后没入青竹中。

宁若缺退无可退,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显然已经被逼到了极致。

女子则潇洒地收剑入鞘,拎起酒葫芦豪饮一大口。

良久,她用手背一抹嘴角,漫不经心地评价道:“你的剑招乱了。”

“若是死斗时如此,你这脖子可就不会只是擦破点皮了。”

宁若缺懊丧地抿唇。

换从前她最差也能和师尊打成平手,如今却是不如了。

是修炼出了岔子?还是最近太过懈怠?

长阶上的落叶方才被两人的剑气扫得一干二净,如今盛着月色,竟也显得皎白如玉。

女子一屁股坐下,歪歪扭扭地没什么形象,连剑也撂在一旁。

唯有酒葫芦是不离手的,风也吹不散她满身浓烈的酒香。

她咕咚一口酒,脸不红气不喘地问:“说说吧,怎么回事?”

“没事。”

宁若缺绷着脸,也不肯坐,就这样硬邦邦地挺着。

女子挑眉:“那你怎么跟条流浪小狗一样灰溜溜地回来了。”

宁若缺:“……”

从她进入玄素山起,这人肯定就一直在偷窥她。

不然她神态控制得那么好,怎么就像小狗了?

宁若缺索性不装了,也盘腿坐下,闷闷不乐地抱着剑。

她理了理思绪,才干涩地陈述道:“师尊,我惹殷不染生气了。”

她那张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颓然,挫败极了。

如此缩在破旧台阶上,根本让人看不出来,她曾是纵横天下的剑尊。

宁若缺不知道过去两人是如何相处的。

从前的自己,也会像这样让殷不染又气又难过吗?

虽然自己的酒鬼师尊不靠谱,但总能提供一点建议的吧?

宁若缺说话的时候,女子一直在喝酒。

听她话音落,才打了个酒嗝,醉眼朦胧地总结:“哦,听明白了。殷不染想和你一起去古战场,所以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宁若缺无意识地抠着剑柄。

呆在这风也吹不散的酒香里,宁若缺感觉自己也晕乎乎的。

就是胸口闷得难受。

她缓缓开口:“我希望她能去做自己喜欢的事。继续治病救人,也可以在素问峰种花,或者和她的师姐师妹一起游历四方。”

“怎样都好,或者有别的心愿、我也会尽量帮她实现。”

女子咂咂嘴:“那你自己呢?”

宁若缺只觉得莫名其妙:“我说过啊,我会保护殷不染。”

她很怀疑,这人究竟有没有在认真听自己说话?

哪知女子突然笑出了声,看宁若缺的眼神也变得“慈爱”起来,让人鸡皮疙瘩掉一地。

她晃了晃酒葫芦,狭长的眼尾微微上挑:“我的意思是,你自己想不想让殷不染去。”

宁若缺微微皱眉。

想,这是一瞬间的念头,是那时种下的种子。

但这一念头很快就被打压下去,变成了懊恼和不安。

她若无其事地岔开话题:“我想哄她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