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月往楚煊身后站了站,显然是想听她的意思。
楚煊毫不在意地摊手:“去呗,正好不久前才见过呢,都熟得很。”
她拉着司明月,一路风风火火地登上云中剑阁的仙舟。传讯的修士在后面追都追不上。
此时的仙舟上并没有剑阁中人,偌大的厅堂内,坐满了熟悉或者陌生的面孔。
而主座上端坐着一名素衣女子,凤眼薄唇。
眉心一点朱砂却不显妖媚,反而只觉得威严肃穆,教人望而生畏。
楚煊和司明月找了个空位置,尚未落座,就有一道嘶哑的声音传来。
“宫主好雅性,放着天衍宫不管,去蜃海境内周游了一圈。是提前算到蜃海境会出事?”
他这话说得着实恶毒。
若是司明月认了,那就证明她明知蜃海境有危险,却不做出提示,任由那些后辈进去送死。
若是司明月不认,那她进去的动机就有待考量了。
司明月撇了撇嘴,还没来得及反驳,就被楚煊按到座位上。
她自己也大大咧咧地坐下:“我们爱去哪去哪,你管得着吗?”
“砰”的一声响,风撞上窗户,又呼啸着灌进室内。空气又热又闷,远处的雷声则越发清晰。
座中有人轻叩桌面,面色阴沉:“有人作证,那妖狐明显是冲你们来的。秘境出此纰漏,天衍宫难辞其咎。”
司明月拳头都攥紧了,盯着那白胡子老头的脸。
反倒是楚煊嗤笑一声:“那他得先来谢我,要不是我,他还能站你面前说话?”
她换了个翘着腿的姿势,气定神闲如闲聊一般。
“上次剑阁治下的秘境开启,恰好遇到妖兽暴动,死了将近一百人,你说是他们造化如此。”
“这次你就开始怪天衍宫了?”
这句话显然激怒了那老头,他一拍桌子,声如震雷。
“楚煊!少巧舌如簧,你敢说你入蜃海境没有私心?”
窗外恰好一道闪电劈落,风暴将海浪卷起几米高,也将飞舟吹得摇晃不止。
司明月忍无可忍,法杖重重落于地面,银链与水晶碰撞,叮叮当当地响个不停。
“她为了救人差点自毁丹田,你罔顾事实,是会倒霉的!”
分明细声细气,威胁人的手段也很可笑,可在场的人全都噤了声。
尤其是那老头,面色铁青,难看得很。
司明月修习的功法特殊。她说谁会倒霉,那人真的会莫名其妙的倒霉好几天。
轻则损失财物、受点小伤,重则命都难保!
半晌,楚煊偏过头,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座上不发一言的副盟主。
她慢悠悠地开口:“天工坊是吧?”
白胡老人硬着头皮对上她那双冰冷如狼的眼睛。
楚煊敛了笑,居高临下地睨着他:“在质问我之前,你还是先管管你门下卖残次品的人吧。”
“生意打不过冶火门,就来找我麻烦,怎么,你以为我的修为是摆设?”
眼看气氛越来越剑拔弩张,江霭终于开口调停:“好了,都各退一步。”
她似是无可奈何,轻叹了一口气。
“楚煊,我无意质疑你们的动机,也仅代表剑阁感谢你们出手相助。”
“但有一事,我必须要向你确认。”
楚煊歪头,倒是给足了江霭面子,显得好说话了些。
于是后者不急不缓地开口:“在秘境法则的影响下,你们是如何关停秘境,又杀死九尾狐影的?”
司明月颦眉的同时,楚煊就已然大大方方地承认。
“靠我故友的一道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