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自在,可总不好拒绝自己的救命恩人。
她试探着问:“我抱你去?”
殷不染神情恹恹:“嗯。”
宁若缺顿了顿,随后倾身,想先把殷不染昨晚蹭开的衣服系好。
绸质的里衣入手顺滑细腻。她捏着系带,三两下打了个结,还往下拉了拉。
但某人并不满意,觑着宁若缺正在预热的耳尖, 轻飘飘地问:“打这么紧的结,我待会儿怎么脱呢?”
宁若缺还没明白她的意思,满脸懵。
殷不染便耐着性子再解释一遍。
她手指在系带上一勾,慢条斯理道:“我说,重新解开。”
剑修这次听明白了,不知所措地僵在原地。
殷不染侧身、单手托腮:“把药丸塞我嘴里的时候不是挺果断的吗,怎么叫你帮我解个衣带,就这么犹豫?”
宁若缺怔愣了一下。
反应过来后顿时冷汗涔涔,连瞳孔都扩大了几分。
发烧时候的事,殷不染居然还记得!
那昨晚、她是否并非自己以为的那般意识不清?
眼看殷不染眯起眼睛,马上就要发脾气,宁若缺连忙上前。
她垂眸把自己打的结重新解开,因为紧张,还笨拙地试了好几次。
几缕凌乱的发丝别在烧红的耳后,乍看起来竟有几分被逼迫的可怜。
殷不染嘴角勾了勾,好不容易才把笑意压下去。
随着衣襟渐松,殷不染的锁骨显露出大半,形状纤细优美,似翩然欲飞的蝴蝶。上头一枚小痣则恰如宣纸上的墨点。
宁若缺视线落在锁骨上一瞬,就飞快地挪开了眼。
她将殷不染打横抱起,后者顺势勾住了她的脖子。
冰凉的手搭在她后颈上,宁若缺便不受控制地想起了昨晚那个滚烫的拥抱。
她抿着唇,大步流星地来到后院。走过圆形拱门,再转过道屏风,眼前豁然开朗。
正如清桐所说,这里有处人造的汤泉。
池子用玉石铺就,一眼望去水汽蒸腾,如仙雾缭绕。泉边植着几树开得正好的桃花。
花瓣飘落水面泛起涟漪,想来泡在其中确是种享受。
宁若缺才把殷不染放到一旁的贵妃塌上,就听她懒洋洋地吩咐:“我沐浴用的东西在右手边柜子里,记得再帮我拿一套里衣。”
都做到这地步了,再帮忙拿点东西也不算什么。
柜子里各种类型的香膏应有尽有、擦身用的软巾也已备好。
甚至还有几只酒盏,以及木头雕刻的小鸭、莲花摆件。
宁若缺看得眼花缭乱,直接问:“要哪些?”
殷不染随口道:“你拿什么我就用什么。”
宁若缺先拿了两盒香膏,回到房间找了套棉麻的里衣。
回来时路过木柜,迟疑一阵,最后还是往盘子里放入了一只木头小鸭。
池子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她低头将托盘放到贵妃塌边的矮几上,全程只盯着地板看。
她抬腿刚要走,身后穿来一道凉丝丝、带着刺的声音。
“强行喂我吃苦药也就算了,怎么还给我塞玩具?”
宁若缺:“……”
殷不染撩动水面,小鸭随着水波起起伏伏,那张木头鸭脸看上去和外面的剑修一样呆傻。
她轻哼:“我可没那么幼稚。”
说完就用水波把鸭子拍到岸上。
可怜小鸭被拍了个左摇右摆、来回打转,最后一头栽倒在岸上。
如此,殷不染才满意地收回手。
除却发烧难受时黏人,殷不染依旧记仇得可怕。
眼看这茬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