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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枝欲栖 梅燃 130023 字 1个月前

的脸颊沉静如璧,泛着细润如脂的柔光。

纤细且长、宛如葱根般的玉指挑动丝弦,一曲优雅从容的《梅魂》便从指缝间流出,似甘霖落在人心间。

时彧学着她挑琴弦,拨一声,丝弦震颤,短促至极,没有一点儿韵味。

连他自己都觉得滑稽。

沈栖鸢,你不是宝贝这张琴么,为何不来,来带走它。

少年自嘲一笑,五指压在琴弦上,闭上了眸。

*

广平伯府闭门谢客许久。

时彧在这期间,一直在静卧养伤,伤口的愈合与皮肉的生长都很快,仅仅半个月便已基本痊愈。

长阳王府的家门不幸,也似乎终止了。

人说,患难见真情。

现在长阳王府名声受损,武陵郡王却提出要迎娶长阳郡主,这是好事。

长阳王与王妃一合计,决定先给二人定亲,明年开春之后举行婚礼。

毕竟武陵与长安千里之遥,这一去,女儿就难再回来了,长阳王说什么也要将女儿再留一年,好好想享受一番天伦之乐。

谢幼薇以前在长安与不少贵女闺秀做手帕交,当时华名正声,她们锦上添花附庸而来,如今她名誉扫地,被人看了笑话,她们便与她断绝来往了,非但没有雪中送炭,反而火上浇油。

这长安真没必要再待了。

但她还是想,迟早有一日,她也会教害她沦落至此惨景,只能远嫁避祸的时彧,身败名裂。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慢慢等着,总会有那一日的。

到了八月,三伏天过去,溽热方消,时彧也已病体痊愈,改于千牛卫上值。

时逢陛下寿辰,天子驾临离宫,摆设筵席,庆此年风调雨顺,黎民丰衣足食,并借此机会,举行寿宴。

时彧作为御前近臣,追随前往,履护卫之责。

太后凤体初愈,也鸾车前驱。

筵席上,太子与二皇子均为天子举酒,恭贺父皇千秋万岁。

赴宴的臣子也争相庆功,歌颂圣德。

时彧藏在人群间,身形笔挺,戒备森严,眼观八方。

同僚有时都佩服他,从骠骑将军那么高的官位上跌下来,沦落到和他们这群人一起看大门了,看人家这宠辱不惊的模样,真是淡定得过分。

也不知道他是否还存着雄心壮志,想要一跃高迁官复原职。

全鸣桐自人群里发现了旧主,他搔着后脑袋,举起匏尊神情煎熬地走向了角门宫灯下,时彧的身旁。

“将军。”

他真的很羞愧,不知该如何面对时彧。

时彧看了他一眼。

全鸣桐对他敬酒:“京畿大营现在落在孙孝业的手里了,我们谁都不服他,就服你一个。孙孝业天天玩命儿似的操练我们不说,也不像将军你素来一碗水端平,论功行赏不偏不倚,总之,现在营地里挺乱的。你真的不回来么?”

时彧道:“我是陛下的千牛卫,而非你们的将军。”

全鸣桐真的不解:“将军,你一点都不后悔吗?”

时彧后悔。

唯一后悔的是,他为何没有早一日赶回家里,留住逃走的沈栖鸢。

两个多月了,她音讯全无。

时彧终于相信她是出了长安,他把自己所有的亲信都调出了长安城,让他们去城外探寻沈栖鸢的下落。

至今一无所获。

她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化作一缕山风,一抹微云,不见了踪迹。

沉默片刻,时彧摇头:“退婚,无悔。能留一命,已是圣上仁慈。”

全鸣桐知道,将军是个固执的人,他只好去了。

他向陛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