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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枝欲栖 梅燃 111513 字 1个月前

了滚,他再度启唇,道:“昨夜已经有所耽搁,今天我是必须去京畿大营了,营地里出了点事情。但你放心,少则一两日,多则三五日,我定再回来。”

沈栖鸢对时彧要出远门这件事没什么感情,因此也没任何计较,轻轻地、慢慢地颔首,只应了一声。

时彧知晓她好不容易认了命,强行地转变了长久维持的心理认知,恐怕都还没有消化,现在的她,对他根本无一丝男女之情。

但昨夜里她投缳自缢给他带来了深重的阴影,时彧不敢得寸进尺,要了她的人,一夜之间,又想来贪图她的心。

沈栖鸢没有说话,她替时彧检查着,身上还有没有不工整的地方。

时彧身上穿的是武将常用的圆领劲装,衣上唯两侧袖口有用银线勾勒而成的忍冬藤蔓,旁的再无赘饰。

衣料是细绸,摸上去质地光滑柔软,很贴合皮肤,撑出了他肌肉线条分明的轮廓。

从上整理到下,时彧被呵得发痒,他忍不住道:“我一个武将,用不着打扮那么精细,出门去骑个马衣服立马皱了,理或不理到了营地都一样。”

沈栖鸢坚持不肯听劝,手指扯过时彧的下衫时,伸手触碰到了他的膝盖。

右膝上的护膝已经磨损得不成型了,戴着也收效甚微。

时彧和他的阿耶一样,对料理自己,照顾自己这种事是非常粗糙的。

有些东西坏了,用着不舒服了,他们也不会特意去买。

沈栖鸢以前给伯爷做过护膝,现在给时彧再做一对,也并无不可。

但做好前她不打算告诉时彧。

时彧的膝盖被她的柔荑抚触着,一股酸麻的痒意直冲天灵,下意识地往回缩。

沈栖鸢若无其事,温柔替他整理好衣衫,起了身。

端详时彧,他本来就生得极好,挺拔的身形轮廓,似峭壁孤松,被劲装衬托着,愈发显出英姿勃勃的气概。

沈栖鸢的目光凝在他的肩上,少年逐渐长成的宽肩,已有了挑起千钧重任的风貌,的确是她愚拙了,竟看不出在她眼前的,一直都是个风华正茂的少年男子,而非孩童。

昨夜种种历历在目,沈栖鸢垂下了螓首。

时彧将她揣入怀中抱住,低头觑着她,“沈栖鸢。你送我出门好不好?”

沈栖鸢轻轻应了一声。

时彧翘起了嘴角。

正要说话,门外响起了叩门声。

原来是时彧叫来的李府医。

时彧松开沈栖鸢,将李府医请进来。

“替沈姨娘看看。”少年吩咐道。

沈栖鸢折身去替府医看茶,听到“沈姨娘”三个字,杯盏碰到了碗沿,发出清脆的“咚”声。

时彧从前万分排斥旁人唤她“沈姨娘”,如今,仍然是姨娘罢了。

沈栖鸢垂下浓密的长睫掩盖了眸色,为李府医沏茶,请他饮水。

李府医先看了沈栖鸢的外伤,她的脖颈肌肤雪白,因此那道被白绫勒出来的青紫的淤痕尤为醒目。

“沈姨娘的脖颈处淤伤,可以外敷擦药消解,无大碍的。但少将军说,姨娘的胸骨恐有受损,怕伤及脏器,特让老朽来为姨娘诊治。您是否觉得,有胸闷不适,或是心悸眩晕的症状?”

沈栖鸢听闻此言,手掌缓慢地贴上胸前,心跳平缓有力,从昨夜到现在,一直很妥当,没有任何不适的地方,只有颈部尚有勒感。

她诚实以告,李府医听了,踌躇地道:“老朽要摸沈姨娘的肋骨,才能确定姨娘的肋骨是否受损,不知姨娘可否行方便?”

沈栖鸢并不介意:“医者不避,应该的。”

她伸手,替自己解落衣衫。

外边笼罩身子的是一层雪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