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得偿所愿了。但昨日女儿同我说过一件事,我不放心,所以今天托人去打听了一下,刚刚得到了回报。”
长阳王纳罕:“打听什么?”
时彧身家清白,是广平伯时震独子,这还有什么是值得打听的么?
长阳王妃叹道:“幼薇同我说了,她初次见到时彧是在长安城外驿馆里,当时时彧前来长安述职,马队里有一辆马车,车中有一名女眷。时彧对那女眷有回护之意,关系不清楚。我怕是时彧身旁早就有了红颜知己,这要让幼薇嫁过去,岂不是受委屈了么?”
她把这事放心上耿耿于怀,就着人去打听了,今夜得到了报信。
长阳王也心口一提:“怎么说?那女眷是谁?”
早前,广平伯时震与其妻恩爱,鸾凤和鸣,鸿案相庄,是长安难得的一夫一妻的佳话。
广平伯在长安居住有十几年,从未听说过,他身旁有什么红粉佳人,就连其妻青田县主亡故以后,时震也一直驰骋疆场,鳏居不娶,看来幼薇口中说的那名女眷不像是时震的女人。
难道,真是时彧的女人?
长阳王妃看到夫君担忧得眉毛都竖起来了,深以为滑稽,忍不住破了功。
她忍俊不禁,噗嗤地一笑,惊动了长阳王的思绪,他急忙转身看自己的王妃。
长阳王妃脆声道:“你莫担忧。我有个表侄儿,跟时彧的一名部曲有些交情,打听到,那女眷是广平伯时震的爱妾,时震丧妻多年,铁打的柳下惠也禁不住这番磋磨啊,所以早两年替自己纳了一房妾室。他死后,时彧带着父亲的遗孀回长安来了。是这么说的。”
原来如此。
长阳王把心揣回了肚子里,忍不住责怪起王妃来:“你何不早说?还卖这个关子,吓我一大跳。既是这样,那还有什么可愁的?圣旨一下,择日完婚。”
原本打算过一年,等时彧完全除孝,再商议成婚的事。
但现在,未免夜长梦多,也管不了那些了,早些把人定下掐在手里是正事,不如就按官员的丧期来算,时彧早已服丧完毕,可以成亲了。
长阳王妃嗔怪地看向自己夫君:“我不是正同你说么。以前不知道时彧家里还有这么一位长辈在,这婚事陛下赐婚,我们俩做主,也尽足够了。现在,人家家里还有一位姨娘呢,咱们是礼数周全的人家,就应该给孩子请上高堂来,否则岂不叫女婿委屈。”
长阳王感慨:“有理。还是王妃思虑严谨,是我考虑不周了。”
王妃笑着摸摸他的手背:“王爷应许了?”
长阳王颔首,正色道:“自然。双方都有高堂,那这婚事才好叫名正言顺。至于时彧那姨娘,既是姨娘,非生母也非继母,只暂做高堂就罢了,成婚以后,幼薇也不必敬着她,委曲求全地看人眼色,正好。”
长阳王妃起初得知这个消息,是以为麻烦的,但看夫君三言两语化解了多跑一趟的麻烦,长阳王妃也只好欣然接受。
“我明日拎上厚礼上广平伯府去一趟。放心,不过是个姨娘,我们提要求了,没有她说不的权利。”
*
沈栖鸢打算为时彧做一双护膝。
原来的护膝磨破了不能用,他自己也不知道对自己好一些,仍旧把那旧的穿戴在身上。
画晴照常伺候沈栖鸢,尽管心里明知道她和少将军有了私情,但画晴装作懵懂无知,一如既往地尊敬沈娘子。
何况少将军临走前还交代过,让她务必看护好沈娘子,如果沈娘子掉了一根毫发,就唯画晴是问。
画晴替沈栖鸢布菜,眼风斜斜一瞥,见到的是沈娘子正坐在罗汉床边,手指捻针穿线,专心致志地做着护膝。
这护膝是给谁的不必问,少将军见了也必然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