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得温婉:“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不会以为我真是你的女儿吧?”
刘选身子一震,眼中?都是不可置信。
她若不是自己?的女儿,怎么会有萍娘的遗物,怎么会对萍娘的事的如数家珍,还亲手埋葬了?萍娘……
崔妩好?心同他解释:“二?十年前,阿娘确实身怀有孕,可她独自到井边打水,被别人的水桶撞了?一下,生下的是一个已经死掉的男胎,我是阿娘捡回?来了?,你不知道?吧?”
那时萍娘失去?了?腹中?孩子,又听闻夫君陨难,万念俱灰之下,想在?家中?枣树上吊时,看见了?墙外一个被人丢弃的襁褓。
她把崔妩抱了?回?去?,日子虽然艰难,但慢慢也?能?过下去?了?。
她就算不是亲生的,萍娘也?对她付出了?自己?力所能?及的好?。
所以,为了?阿娘,崔妩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看着他不可置信的眼睛,崔妩笑?道?:“就是这个表情?,我想看好?久了?。”
“水月庵上,亲手将自己?女儿推出去?送死的滋味不错吧。”
“你——”刘选脑门崩起了?青筋。
回?想一路,被她哄骗着害死了?女儿,气死了?崔信娘,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自己?竟然伙同外人害死了?自己?的亲人!
刘选呼吸格外急促,血渗出更多。
“我,我不怪你……你是萍娘的女儿……”他企图借此唤起崔妩的一点良知,“妩儿,我不会说?出去?的,你去?给我……”
就在?这时,门被踹开了?,崔妩甚至没有转头去?。
门外站着一个人,巨大的狼头披风下是一身铁甲,让男人本就高大的身躯像山一样伟岸,他一脸寸长的络腮胡,仍遮不住英俊挺拔的五官,长眉入鬓,一双狼眼黑沉深邃,但少有人敢直视。
虽已年近四十,男人仍旧春秋鼎盛,神态睥睨,腰间两把沉铁铸就的八棱水磨钢鞭,似乎轻轻一敲,就能?把人的颅骨敲碎。
是方镇山来了?。
崔妩眼中?不见惊讶,她在?进崔府大门的时候就看到了?影壁上方镇山留下的白狼头。
方镇山打眼一看:“哟,在?杀着人呢?”
“我今日本来不打算杀他的,既然你来了?,正好?背锅,干脆就杀了?吧。”
崔妩一刀拔出,血溅在?脸上,
她取出帕子嫌恶地擦掉。
方镇山也?不在?乎她让自己?背锅,道?:“你杀人是越来越顺手了?,不过这把刀不好?,杀人不够利落。”
说?着从长靴里抽出一把银纹短刃,“这一把,见血封喉,你觉得怎么样?”
刘选捂着血流如注的肚子倒在?地上,他想要呼救,崔妩接过方镇山的短刃,一刀封喉。
没费多少力气,这把刀确实好?用。
“伯父,一路好?走吧。”
至此,阿娘的仇算是报干净了?。
她慢慢擦掉身上的血腥,将帕子丢在?床边,成了?崔信娘呕血擦拭的其中?一块。
“这么明目张胆,你难道?不想在?季梁城待下去?了?,要跟我回?漆云寨?”方镇山坐到了?她原先的位置上,还挺高兴。
崔妩不答,把银纹短刃丢回?去?,“你来季梁做什么?”
“魏国公不是欺负了?你嘛,我找他说?点事。”
崔妩皱着眉头,恨铁不成钢:“你脑子清醒一点好?不好?,抓我那些杀手都死光了?,魏国公根本不知道?我的身份,你去?找他做什么,检举本诰命夫人?”
“诰命夫人是什么玩意儿?”方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