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剂,以至于从下午到夜里就没有露出过什么好脸色。
白川在帮两个队长整合数据资料,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所以帐篷里现在只有他和尤金。
气氛岑寂异常。
伊野抱起白川分给自己的备用睡袋过去, 在靠墙的位置和中间反复横跳, 最后还是任劳任怨地坐到了白川和尤金中间的空位。不在中间隔开他们, 他真的怕半夜尤金突然抽出枪把白川射成筛子。
但好在军用双人帐篷比普通帐篷宽敞,高度也更高,足够一名两米高的青年起身、躺下。要是两个人睡还能说句太过宽敞了, 三个人就正正好。他也不用和尤金胳膊贴着胳膊那么尴尬了。
成团压缩过的睡袋解开后自动铺平,他整理着上面的褶皱,余光瞥见尤金的右手。依旧绑着他给的那条手帕,没有换新的包扎绷带,而且血迹把布料洇湿了大片,看着格外渗人。
“你不换绷带吗?”伊野问。
尤金背对他,扯着睡袋上捆绑的死结,语气半死不活:“死不了。”
“会发炎的吧,注射抗毒素的时候没有给你涂药?”
“我只要能控制自己不发疯,死活他们不在意。”尤金解不开那个死结,烦躁到极端直接扯开,随即传来刺啦一声撕裂,睡袋表面直接被撕开了一道的裂缝。
艹!他深深闭着眼呼吸,脖颈的青筋顶着皮肤隐忍跳动。
下一秒,手里的睡袋忽然被拿走。
“还给我。”尤金转身。
伊野盘腿坐在地上,低头解绳结,很快手里就躺着两根惨遭摧残后皱皱巴巴的绳子。
“看吧,”他歪头炫耀,“还是我厉害。”
“……”尤金夺回绳子,“没让你帮我。”
伊野噢声,“那我重新给你打死结,然后你直接把睡袋扯烂?说实话其实我是不介意的,但白川没有多余的备用睡袋,你有备用的吗?你要是也没有,那我不就得被迫和你挤一个睡袋。”他无辜耸肩,“说老实话,我非常不愿意。”
尤金牙都快咬碎了:“我什么时候说要和你挤一个睡袋?”
“因为,”伊野突然摁了一下他的伤口,尤金登时扭曲面孔闷哼,不敢置信地瞪着他。
“这片地区的昼夜温差大,你受伤后半夜着凉容易发烧。任务才刚开始,我想我们还是尽量避免不必要的疾病,对吗?”
“……我是Alpha,你在小瞧我吗?”
“那你刚刚疼什么?”
尤金反驳:“你听错了。”
伊野漫不经心地挑了挑眉,一脸写着“哦你觉得我信吗”的表情。
不过尤金的嘴虽然很硬,但手被他拉过去时倒是挺乖的,没挣开,任由他握着。
——就是脸臭了点。
手帕和伤口表面的血肉已经生在一起,撕开时耗费了伊野不少力气。撕开布料,他迅速拿过药剂止血涂抹。绷带的另一端被他咬在嘴边,随后包扎过整只手掌。
动作很利索,力道不轻,要说不疼是不可能的。
但尤金很有无视疼痛的天赋,反而无声地盯着伊野看。他丝毫不在意青年会把自己的手包成个什么鬼样子,或者说这只手废掉也无所谓,他也不是很在乎。
他只是觉得……
伊野给自己包扎的时候,比其他时候长得更好看了。
至少比白天惹他生气的时候好看。
绑着高马尾,头部倾斜时黑发会垂在肩膀一侧。
脸白,脖子白,锁骨明显,嘴巴却是红的,眼睛也是黑的。
在帝明军校初次见他的时候,伊野的头发还没有这么长,但才两个月过去又长了很多。
高马尾好看,披散好看,被水浸湿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