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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云霄,远处有一处鹰叫,附和一般响起,接着一个巨大黑影便掠过谢宅上空,视线锐利,喙部呈尖锐的弯钩状,合拢翅膀停在楼津眼前。

楼津指腹有一搭没一搭地摸苍鹰侧脸,这等猛禽在他手上格外温顺,只是用红豆一般大的眼睛盯着,似是不明白主人为何这般虚弱。

楼津撸了鸟后心情好多,他施施然拍了拍鸟翅膀,闲庭信步一般往院中走。

踏过台阶跨过门槛,房门紧闭,月白色窗纱透着光,楼津用力一推,大门轰然打开。

室内有人沐浴,木桶中热气蒸腾,徐徐白雾缓缓升起,宽阔的肩膀露在水面,似乎是因为热度,皮肤比之前红一些。

在看人,亦是湿漉漉的。

往日温润的皮囊不在,取而带之的是一种截然不同的散漫,发丝上都带了水意,晶亮的水珠顺着肩膀滑下,像是圆润的汗水。

谢渊玉在沐浴,衣袍和发丝俱是药物的气息,他忍不了也不想忍,门突然被推开,天光大泄,一份光直直照射,他眼睛没有眨,语气中听不出什么情绪:“汪兄还要看多久?”

声音传到这里已经很远,隐隐还有水声,听不太真切。

楼津勾了勾唇,却没有离开。

他径直踏入房中。

一步步走向谢渊玉。

第049章 驯服

红木门被完全推开, 底下沉重的转轴发出嘎吱的声响,楼津逆着光踏进,两人身前间隔的距离一步步缩小,谢渊玉沐浴不喜花卉, 水光清澈, 一览无余。

越近, 水汽就越多, 鼻腔里湿润的气息就越多。

热气蒸腾, 桶壁上还汇聚了水珠, 聚滴成股,蜿蜒留下,滴出了一串湿痕。

楼津离得越近, 视线就越宽广, 谢渊玉发丝湿着, 肩膀下的胸膛也收入眼中, 平日隐藏在衣袍下的躯体乍见天日,健康结实。

一束光投入室内, 将空气中翻腾的水汽照亮,热气也在升腾, 他们的视线里浸在这潮湿的屋内,楼津脚步未停,谢渊玉也无遮盖羞赧之意, 只是在水声缭绕中不露神色地注视着彼此。

离桶一臂之遥, 楼津站定。

他视线在谢渊玉裸露在外的肩膀游移,丝毫不知界限为何物, 唇边有一抹笑意,眸色很深:“谢公子沐浴很勤快, 难为昨日顶着脏污衣袍那么久。”

昨日谢渊玉一直等到歇息时才沐浴,要说有多着急也不尽然,无非就是要让楼津知道是亲自背人上崖。

被那样露骨的视线顶着,谢渊玉却连搭在桶沿上的手臂都没收敛,他仿若是衣冠齐整地饮茶清谈,脸上出现一抹笑:“汪兄未醒,我何来心思更衣。”

楼津挑了挑眉,脸上有好奇之色:“今天怎么又沐浴?”

谢渊玉微笑着开口:“身有尘埃,怕唐突了汪兄。”

就那碗乌漆嘛黑的药,苦味都渗入衣袍里,谢渊玉受不了自己身上这个味。

楼津一下子笑了出来,肆意的笑声回荡在房中,松松垮垮的衣袍来回颤动,他半响止住笑意:“谢公子当真是”他顿住,似乎在琢磨着什么词,看着谢渊玉慢慢吐出四个字:“装模作样。”

谢渊玉笑容未变:“人生在世,快意行事能有几人。”

楼津这回倒是没有笑,似是想起了什么,慢慢扯了扯唇,他身上还缠着白布,衣袍中无可奈何的沾上苦涩的气息。

哗啦——

水声浮动,有冰封湖海上流水淌过的声响,是谢渊玉从浴桶中站起来,桶有半人高,楼津只能看到一片水意顺着肩膀滑下,他还欲再看,眼前却突然一暗,衣袍被兜头扔了过来,抬腿躲避,眼前却是一花,

桶里的水圆润的像是荷叶上停留的水滴,纷纷扬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