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几天没见?，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头发凌乱，胡子显然好久没有理过了，已经?长得乱七八糟。

他甚至还?穿着出事那天的衣服，衣服皱巴巴的，不知道这几天都跟着他经?历了什么。

在叶琪的印象里，傅世峥从来?都没有过这样不修边幅，几乎可以算是邋遢的样子。

傅世峥就这么站在床前，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他的视线一寸寸向下移动着，从她的头发到小?腿，每一眼都看得那么认真，那么缓慢，似乎是要把她的样子深深烙刻在脑海里。

看了许久，他才?无力地坐在佣人搬过来?的椅子上。

他不舍地收回视线，仿佛看着叶琪，他就没有勇气开口一样。

“琪琪……”他哑声唤她的名?字，嗓子像是破旧的风箱，每发出一个字都无比艰难，“我答应你，我……放你走。”

叶琪没想到他进来?是为了跟自己说这个，不由得怔住了。

傅世峥则垂着头，再?也没有看她。

“是我照顾不好你，是我爱得太自私了，从没想过你的感受。”他抬起手，紧紧盖在自己的眼睛上，不想让叶琪看到他的眼泪，“如果离开我，你会更幸福，那你走吧。”

“只?要你开心，想去找宁旭也好，想去鹅国也好，我不会再?拦着你，不会再?打扰你，不会再?纠缠你了。”

“我们……离婚吧。”

叶琪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

她顾不上追问他让她去鹅国是什么意?思，满脑子都是他哑着嗓子说出的话。

我们……离婚吧。

他说，要跟她离婚。

明明房间里的暖风开得很大?，叶琪却只?觉得身上一阵阵发凉。

她说不出话来?，定定地看着傅世峥。

房间里没有其他声音，只?有傅世峥断断续续的话语。

似乎，他本来?也不奢望叶琪能回答他，只?是借着这最后一次见?面的机会，把他的想法都告诉她。

“我知道，和?我结婚以后，你一直都很不开心，我以为天天陪着你，给你买你喜欢的东西?，你就会开心起来?……”

“我之前没有爱过别人，我总怕自己做得不够好，让你觉得我爱你也不过如此。琪琪，我真的很怕你会对我失望……”

“我总是怕你觉得我不够爱你，所以一直拼尽全力对你好，可是我现在我知道了，是我不懂得怎么爱你……我的爱，或许你并不想要……”

“琪琪，是我做得不够好，是我总是伤害你，是我总让你伤心，以后我不会了。你……走吧。”

他给不了她想要的爱，那就放手吧，放她自由。

占有是因为爱，离开也是因为爱。

他所要的，不过是她能幸福罢了。

房间里陷入长久的沉默，傅世峥始终保持着一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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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他没有再?看叶琪，也没有再?说话。

该说的，他都已经?说完了。

叶琪看着高大?的男人坐在那里，抱着头痛不欲生?的样子，许久之后，她才?微微张开口。

“……好。”

她的声音空空洞洞，好像不是自己的。

说完这个字，她转过身躺下，把自己深深地埋在被子里。

他同意?放她走了，这不就是她想要的结果吗？

她应该高兴才?对。

叶琪用被子蒙住头，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她不知道傅世峥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不知道房间里的灯是什么时候熄灭的。

直到闷得快要窒息，她才?把被子掀开一条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