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 简暮来不及理会他,松开紧揪着霍予安领口的手,把庄驭拦下。
“庄医生,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庄驭是腺体科的年轻大拿,岁岁是摔伤, 按理来说八竿子打不着, 可庄驭怎么从岁岁的急救室里出来?
深层原因, 简暮有些不敢想。
“简暮?”庄驭显然也有些意外竟然在这里遇到简暮, 他扭头看一眼急救室,再转回头时眨了眨眼, 了然,“原来如此, 我说这孩子的名字怎么会这么耳熟, 原来就是那个孩子。”
简暮二次分化后没过多久,病例就转到了庄驭的老师手里, 后来老师过世,简暮又转给了庄驭,后来一直由庄驭负责治疗。
六年前简暮怀孕,胎儿因信息素不足险些流产,就是庄驭力挽狂澜之下才保住了胎,直到进剖腹的手术室时,庄驭还在门口待命。
可以说,没有庄驭,就没有岁岁。
虽然简暮来医院时一次不落地被庄驭调戏,但两个人能够友好相处到现在,除了庄驭只是单纯的嘴贱,并没有实质的骚扰之外,这没齿难忘的救命之恩便是简暮能够无底线地容忍庄驭的原因。
当年那个保温箱里虚弱地吸氧的孩子,庄驭还陆陆续续去看过几眼,后来简暮再也没有带孩子在他面前出现,没想过再次遇见,竟然是这样的情形。
“如果是你的孩子,那么遇到这样的情况,我就不难理解了。”庄驭难得一本正经没有犯贱,推了推眼镜,想起急救室里孩子的情况,光洁镜片下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心疼和无奈。
吊着病人家属的担心实在不道德,在简暮再一次追问之前,庄驭主动说道:“你儿子是个omega吧?他的腺体和你一样,发育不完全,将来同样可能会有摘除腺体的风险。”-
岁岁被转到了第一医院的靠江的儿童医院分院,庄驭推荐这里有更加权威的儿童腺体专家、更完备的儿童腺体检测设备和更高效的儿童腺体治疗手段。
坐在转院的车上,病床上是仍然昏迷不醒的岁岁,他的手在病床推移的过程中被摇晃出了被子,简暮动作轻柔地裹住他的手,用自己的体温烘着孩子温凉的手心,取了张纸巾,为他拭去手上沾染到的灰尘。
医生说孩子受的伤没有大碍,后颈的伤口、身上的磕撞伤和扭伤的脚过一段时间就会痊愈,CT结果显示并没有脑震荡,此时昏睡不醒,大概是因为摔倒过程中受到了惊吓。
腺体的问题,是医生在检查后颈的伤口时发现的。伤口和腺体挨着,为了检查腺体是否受损,医生按压腺体,发现孩子腺体似乎比同龄小孩都要小一些,赶忙让护士去喊来了腺体科的医生。
庄驭告诉简暮,孩子出生后,腺体一直发育不良,如果得不到及时治疗,将来可能和简暮一样,发育不充分的腺体有概率会病变,最终逃不过被摘除的命运。
简暮仍然攥着岁岁的手和纸巾,机械地在孩子的手上擦拭,那双本应该潋滟温柔的眼眸在此刻却涣散无光,湿润的眼尾微红,兜着欲坠不坠的水光。
彷徨无助。
让人看着心疼。
霍予安拿走他手中已经沾满灰的脏纸巾,捻起被角将岁岁盖严实,拉来简暮的手包裹在掌心里。
柔声安慰:“庄医生只是粗略诊断,给你说了最坏的结果,让你有个心理准备,说不定事情并没有他所说的那么糟糕呢?在最终检查结果出来之前,你不要太担心。”
可最终的检查结果并没有给他们新的希望,而是坐实了庄驭的诊断。
钞能力让医院为岁岁打开了绿色通道,刚下车,连队都不用排,就直接被送去做了全面检查。庄驭亲自为简暮和岁岁父子二人鞍前马后,和儿科的腺体专家沟通病情病因。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