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0(16 / 33)

脑中的记忆隐隐约约会回想起那个女人去世时的场面, 于是一踏进这里, 身体就会不由自主地开始抵触。

他坐在手术室外面冷冰冰的廊椅上, 不知道楚志博是什么时候推进的手术室, 总之等他赶到这里的时候,上方鲜红的灯持续亮着, 一直到了现在。

手臂上还有些隐隐发痛, 楚辞垂眸看了一眼,消毒棉球下方沾着点点血迹,他给楚志博输了点血, 按照医生的话来说就是目前失血过多,生命体征在持续下降, 血库那边也在把血转移过来, 只是能不能抢救成功, 机率并不大。

针眼处的血已经凝固了, 他将消毒棉球攥进手里,手指有些纠结地缠绕着皱巴巴的衣服, 胸腔里的心脏跳得格外缓慢,楚辞一时之间说不太清楚, 自己此时堵塞在胸口里这股闷闷的感觉, 到底是什么。

说实在的,他并不想让楚志博活过来, 这个男人说直白点几乎算得上是社会祸害,间接性造成了原主母亲的死亡,又将自己推到此时的境地,完全是他自找的。

可为什么呢?

当他签下那份手术协议书时,笔尖依旧控制不住地颤抖,签字笔的墨断了几次,落下最后一闭时他的肩膀跟着颓下来,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

楚辞抬手抚住胸口,耳边呼吸机的声音愈发刺耳,他下意识又抬起手遮挡住耳朵,好像这样就能把自己藏起来,不去面对眼前另一个人的死亡。

思索一会儿,楚辞将这样的感觉归咎于是原主对父亲的不舍,即使他从未被好生对待过,但世界上总有一种微妙的感情,来源于这是他最后一个亲人。

眼眶略微干涩,楚辞却没有哭,甚至可以说,除了将才的手抖之外,他此时的表情淡定得不太正常。

手术室外的走廊空荡荡,只剩下他一个人坐在那里,掠过的风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冷冽,楚辞缓缓眨动一下眼睫,又抬头看了一眼那抹鲜红的“手术中”三个字。

下一秒,口袋里的手机震颤几下,楚辞的睫毛微微一怔,而后拿出手机,垂下脑袋看了过去。

是季宴礼发过来的消息。

他说放学之后他陪蔺喻去警察局做了笔录,接待他们的是有经验的老警官,听他们说完,再加上那家赌场有案底,所以警方很快就出动了。

蔺喻被留在局里继续接受调查,周围有警察陪伴,所以目前不需要担心,季宴礼此时已经离开了,正在询问楚辞现在在哪家医院。

楚辞没说什么,只发过去一个定位,很快季宴礼又立马回复道:“好,等我,我马上过来。”

手指悬在半空中,楚辞没再继续回复,只呆愣愣地盯着最后那五个字,简短的一句话楚辞却似乎能听见季宴礼的语气,一定是温柔的,像是附在耳边轻轻哼唱的摇篮曲,想到这里,楚辞混乱的心率浅浅稳定了一些。

没过多久,季宴礼如他所说的那般迅速出现在楚辞面前,少年大概是飞速跑过来的,柔顺的黑发被风吹得凌乱,半启着唇喘气,白皙脸颊上覆盖着一抹薄薄的绯红。

楚辞艰难地将涣散的目光一点一点聚焦在他身上,嘴唇嚅动几下,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一句话,紧接着季宴礼便往前走了几步,伸出手一把将楚辞搂入了怀中。

溢到唇边的话被对方温热的体温堵了回去,季宴礼的手揉揉他的后脑勺,让他的脑袋靠在自己紧实的小腹上,隔着衣服布料,楚辞能清晰感受到下方肌肉起伏的弧度。

楚辞以为季宴礼会会说点什么,可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就这么沉默着抱住他,柔软的指腹时不时揉捏楚辞的后颈,轻柔的动作总让楚辞产生一种他在蹂|躏小猫的错觉。

被季宴礼抱够了,楚辞缓缓抬起脑袋,他望着季宴礼墨黑色的眼瞳,从他的瞳孔里注视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