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听到小郑的解释,以为沈京鹤是纯喝晕的,故而说完就马不停蹄去书房给人煮醒酒汤去了。
阮英上楼去客房拿了条薄毯出来,刚下楼,发现刚刚还睡着的人竟醒了,揉着眉心半坐起来,看起来状态差极了。
阮英赶紧小跑过去,抱着毯子站在沙发旁边,关心道:“你醒啦?”
沈京鹤跟一群中年男人在酒桌上周旋一整晚,看了一整晚浑浊的眼和或真或假的面具,在觥筹交错的酒盏中挂着假笑与人虚与委蛇,令他生厌,头又开始痛起来。
但此刻阮英抱着张薄毯乖乖站在那儿,眼睛黑白分明,像一盏清澈见底的湖水,里面透着真诚的担心,竟出奇地让沈京鹤的头痛减轻几分。
她应该是刚洗完澡,身上有一股清淡的草木香气,那香气像是把沈京鹤这一具被酒臭和铜臭腐蚀干净的躯体凿出个洞来,不讲道理地往里面塞进一颗清甜的薄荷糖。
沈京鹤怔愣几秒,别开眼,点点头,伸手接过阮英怀里的毯子,哑声说:“谢谢。”
又说:“我没事,不用管我,你先回去休息。”
阮英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他像是没事的样子。
“没关系,还没到我定的睡觉时间。”阮英说:“刚刚小郑先生告诉我,你头痛犯了。”
“嗯,”沈京鹤看看她,垂下眼睫,又说:“没事,不算特别痛。”
“普通痛也很难受。”阮英顺着他的话说,想起他刚刚突然醒来,问:“你是不是头痛睡不着?”
“嗯。”沈京鹤眨眨眼,“没关系,睡不着可以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