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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蓄须长者阖眸感叹:“年轻人,不敬规矩,不尊长者,是会吃亏的。”

“哦我听出来了,你这是在威胁我?”碧鲁浑立刻扬声道,“诸位可都看见了啊,我要是出了事,就是他做的!”

蓄须长者脸都黑了。

这……似乎打的有来有回,水深火热?

温阮小声问邾晏:“这位是……”

邾晏:“中书令,袁魏昂袁大人。”

“哦……”

温阮早听说过这个名字,只是没见过人,今日才把名字和脸对上,中书令,在这个朝代相当于一国宰辅,权力很大,不管碧鲁浑真傻还是假傻,这个人一定不傻,跟个蠢货打的有来有回……几个意思?

“你刚刚说碧鲁浑儿子的事,真的还是假的?”

“真假有什么要紧,说出来,就是真的了。”邾晏拉着温阮,到自己位置坐下。

温阮:……

心可真脏啊,什么法子都用?

不过无风不起浪,想来北狄那边应该是有类似的流言,邾晏才煽风点火。

八卦向来是人类共同的属性,能让对方乱阵脚的事,何乐而不为?

温阮又看了会儿:“经吉大人很厉害嘛。”

参知政事,算是中书令下属官,日常不显眼,之前接触,他只觉得这位大人面相和善,时常带笑,和稀泥本事了得,今日一看,能在这种场子和稀泥,也是挺厉害的,口才了得,是有大智慧的人……

像是宰辅这样的位置,其实很需要人和,他感觉经吉哪里都不差,也能胜任,可惜朝廷上的关一个萝卜一个坑,前头还有领导,他就不可能上位,还尽量做事做人低调,不被上官猜忌。

有中书令,就有门下省,温阮还看到了一个人,年纪不小,也算位高权重,众人对他的尊敬和袁魏昂差不多,但很明显他脾气有点软,或者说,有点怂,不往前凑,让袁魏昂一个人撑着,外人看起来,像是被欺负似的。

“他叫丰溢,十几年前,势头比袁魏昂还胜,十三年前突然变得胆小怕事,遇事总是往后缩,总想谁都不得罪……”

邾晏见温阮感兴趣,趁着今天来的人齐,干脆把朝臣全部指了一遍,介绍给温阮认识。

也不是没人干正事,比如师牧云,作为鸿胪寺属官,他本就负责对接使团事宜,在场没谁比他忙,跟个花蝴蝶似的,哪场嘴架都能跟上劝两句,顺便见缝插针迅速商定几笔订单……

比如药材黄金绸缎毛皮。

但也只是一小部分,最大头的,比如粮盐,战马都没谈。

碧鲁浑今天就没想谈成订单,就想把水搅浑了闹一闹,看看这边的底线,摸准了,才方便踩线乱舞不是?

他看到温阮回来,突然有了个主意。

“想让我多卖些马匹,也不是不行。”

他扬声这么一宣布,殿上瞬间安静。

这才是所有大历人的目的。

北狄骑兵有多厉害,在场人都知道,如果有了足够良驹,大历也能训练出属于自己的骑兵!要不是中原的马实在对不上,怎会有这种烦恼!

碧鲁浑很满意现场效果,拱手朝座上太元帝行了个礼:“我们北地人性子直,还请皇上莫要介意,今次既有机会同乐,干坐无趣,不如打个赌如何?”

太元帝不置可否。

碧鲁浑年向温阮:“好马,我们多的是,我泱泱草原,最不缺的就是良驹,真交了朋友,随意送都行,可不让我们服气的人,想买,我们再缺钱都不给——简王妃,我就同你赌一局如何?”

温阮一看,就知道来活了,太元帝没说不允,满朝文武也没人表态,别人点名找他,他不应也不行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