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过这些小动物,知道用什么手法能让它感到舒适和安全,他让这些孩子重新看看狗——教他们用另一种方式触碰它,指导他们温柔除去小狗身上的灰尘:“但当你们试着保护一只小狗时,一个新规则就形成了。”
“在这个规则里弱者会受到保护,而弱者也能恰如其分地做些事——甚至做一些强者也无法做到的。”幼犬重新回到他怀中,像头次找到可以安歇的地方:“比如它,长大后可以看家护院,也可以成为你们忠实的朋友……现在恐怕很难找到拥有这么多耐心的倾听者了吧?”
“……”那几个孩子眼里最后一点桀骜不驯也消失了,他们看看克拉克又看看狗,将头轻轻撇到一边:“……我们没法养它,也没法喂它吃的。”
“但你们可以做到不伤害它。”框架眼镜下克拉克的眼睛蓝得仿佛一汪不忍亵渎的湖:“我们能做个约定吗?或者说,我可以信任你们吗?”
……
“事情就是这样,”夕阳将超人的耳垂也染上一层颜色,他简略述说了捡到狗的全过程,期间飞快瞥了眼农场主——阿瑞娅在认真听他说话,暂时无法从对方认真的表情中读取到对这件事的意见:“克拉克·肯特拜托我将这只小狗带来,问问你愿不愿意要它。”
“他说你有个农场,”说到这里时超人笑了,颊边似是而非带着浅淡的酒窝。他“复述”着克拉克·肯特的话,仿佛他本人正站在她面前:“如果你想养它,你会是个很好的主人。”
阿瑞娅没说话,卡尔·艾尔很少对一件事如此不笃定,终于他还是忍不住倾听了对方的心跳。
蝙蝠侠曾经相当尖锐地指出过超人温和之下同样旺盛的掌控欲——他倾听那些在意之人的心跳以此判断对方是否身处危险,但他同样理解卡尔·艾尔这么做的必要。
罪犯终其一生都在寻找一个彻底摧毁他们的机会。义警们稍有松懈,那隔在普通人和超英生活之间的玻璃幕墙就有可能随缝隙碎裂,一切去而不复返。
所以蝙蝠侠穿上含铅战衣以此隔绝战友过于热切的关心,但没阻止超人对其它人这么做。
……而阿瑞娅的心依旧规律跳动着,既没有因见到超人而跃入“激动”的心率范畴,也没有因觉得小狗可爱而心跳加速,它始终如一地履行一颗心脏的职责,将血液机械地泵送至全身。
就像每个整理采访资料的夜晚克拉克·肯特听到的那样,农场主的心永恒地维持在固定区间,以咚、咚、咚地频率敲动着,让他连靠心跳推测对方正在做什么都难以做到。
或许因为农场的生活就是这么舒适又平淡?在提笔写下信时克拉克是这么想的,但当真出现在阿瑞娅面前,她的心依然维持着同样频率时,超人又真切地感受到一丝迷茫。
好在怀里小狗又叫了一声,经历一场短途旅行它又恢复了调皮捣蛋的活力和精神,在超人怀里原地翻转一大圈。
农场主眼睛都看直了,恨不得现在就把头埋到小狗肚子上大吸特吸:“我能抱一下吗?”
不知为什么超人看起来如释重负,他微微松开臂弯,以一个礼貌而温和的动作示意阿瑞娅从他怀中把它抱走。
交接难免发生肢体上的触碰,当农场主的手不小心碰到他时,即使隔着制服,克拉克·肯特也觉得自己瞬间紧张起来,他努力放松绷紧的肌肉,好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像块石头。
然而农场主的眼里只有那只白色的小狗,她像拉飞奇举起辛巴那样将它高举过头顶,顶着正好的日落,感觉马上都要唱出来了。
“以后你就是我的皇女了,”农场主满意点头:“你和你的姐姐日后会继承我的权柄,你们将一起管理这片日光照耀之地!”
“汪嗷呜呜!”小狗也不知听没听懂,跟着就是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