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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哦”了一声,继续手上的动作。

“你在飞机上想什么?”

“在想你要是个直男,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你歧视同性恋?”

“不歧视。”

“你不喜欢我是同性恋?”

“……倒也不是。”

“那是什么?”

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答案我想我们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保洁公司来了很多人,尽职尽责地完成了清洁的工作。

晚上的时候我开始做饭,当我把三菜一汤放在餐桌上的时候,纪文轩摇着轮椅过来,说:“看起来很丰盛。”

我看着他的手动轮椅,忍不住问他:“怎么不换个电动的?”

“可以顺便锻炼手臂的肌肉,”他低笑着说,“我还没有到需要机械辅助的地步。”

我无声地叹了口气,然后又在拓展思维。

如果纪文轩他没有遭遇那场车祸,腿并没有坏,那他大概率还是会继续他那种“随意而不负责”的更换“情人”的生活,也未必会对我产生什么兴趣。

——不对,准确来说,如果他的腿没有坏,他甚至不会需要男保姆,我也不会应聘成功他的男保姆。

我们或许会因为别的缘分而相遇,也或许这辈子都没有相遇的机会了。

我的脑子浑浑噩噩,身体倒是很诚实地和他躺进了一个被窝。

我们什么额外的事都没做,纪文轩只是抱着我。

我在临睡前想,或许我应该想个办法或者借口和纪文轩分床睡了,再这么下去,我好像潜移默化地被他驯服了。

第039章 第 39 章

新的一天是个阳光明媚的大晴天。

我出门的时候, 发觉外面的温度比我预料得要低一些,这才反应过来,秋天已经到了。

又到了秋高气爽的时节。

不知不觉间, 我已经和纪文轩重逢三个多月了。

花园里的花已经换了一批,负责移栽的工作人员干得不错,留给我需要修剪的空间比较休闲。

我侍弄好了花朵, 转过头,一点也不意外地看到纪文轩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他今天带了一副没有度数的无边框的眼镜,显得更加斯文儒雅。

实话实说, 我要是同性恋,我大概率会喜欢他。

但挺可惜的,我不是——

他今天收拾得这么好看, 有点像求偶期的孔雀,我被这个形容词逗笑了。

我对他说:“怎么又来?”

“谁让你在这里, ”他停顿了一下, 露出了一个很好看的笑容, “你在哪里, 我就在哪里。”

“不行, 太肉麻了,老板。”我故意加重了后面的两个字,想试探他的反应。

如果他对这两个字很不满, 我就再强调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让他“清醒一点”、“知难而退”。

但他却笑着说:“老板离不开你, 甄萌。”

我一下子就没话了。

论无耻, 我是远远都比不上他的。

论勇气, 不是,我有勇气这个玩意儿么?

我要是有勇气的话, 在过去的那些社畜生涯里,我早就翻脸无数次了。

但事实上,不管我的老板有多么离谱,也不管最后的离职过程有多么恶心,我始终没有翻脸的勇气。

——或许是因为尚未到手的工资和赔偿金,或许是因为很有可能打到老公司的“背调”电话。

我的容忍成了习惯。

我或许真的应该跟他说得明明白白,但我又害怕因此而发生任何改变。

是因为金钱么?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