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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此人突然冲出来, 疯疯癫癫的撞在辎车上,小臣惊扰了太宰, 罪该万死。”

刘非打眼看去,是一个浑身脏兮兮之人, 好似是个乞丐, 蓬头垢面的,身上甚至还带着血迹,完全看不出模样, 唯一能看出来的,便是个男子。

那男子趴在他的辎车前面,面朝下一动不动。

刘非道:“快去看看, 被撞的人有没有事。”

方思干脆下了车,亲自前去查看, 将那乞丐翻过来,脸面朝上。

“是他?”刘非看到那男子的第一眼,便觉有些眼熟,仔细一想,这不是昨日里才见过面,正是茶楼里那个打翻了君子醉的儒雅男子么?

昨日见面,那男子虽然匆忙仓皇,但衣着整齐,儒雅持重,今日再见面,男子已经变成了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幸而这男子样貌不俗,一眼便能认出来,若是普通人长相,怕是谁也不能将两人联系在一起。

“是他?!”

方思震惊的低呼出声。

刘非奇怪,昨日去茶楼,只有自己与梁多弼,方思是没去的,按理来说,方思不应该识得此人才是。

刘非道:“方思,你识得此人?”

方思连连点头,道:“太宰,这是谢文冶谢先生,乃是咱们丹阳城有名的才子。”

刘非蹙眉,干脆也别去丹阳宫了,救人要紧,道:“快把人抬进去,叫医士来诊治。”

骑奴驾士将蓬头垢面的谢文冶抬入太宰府中,兹丕黑父就住在府中,想要找医士还不容易么?

兹丕黑父给谢文冶检查了一下伤势,道:“他的撞伤并不严重,倒是有许多被殴打的痕迹,痕迹很新。”

方思有些焦急,道:“那谢先生为何还不醒来?”

兹丕黑父道:“这……这位先生除了殴伤之外,还中毒了。”

“中毒?”刘非眯眼道:“甚么毒,可解么?”

兹丕黑父道:“这毒看起来十足古怪,兹丕竟是见所未见,谢先生中毒很深,能不能醒来,兹丕只能尽力一试了。”

方思听到这句话,整个人晃动了一下,险些跌倒在地上。

“方思!”刘非一把搂住方思,这才没有叫他倒在地上。

方思盯着昏迷的谢文冶,眼神一直没有移开,刘非微微蹙眉,方才只听方思说,谢文冶是有名的才子,如今这么一看,这个谢文冶定然与方思是旧交,否则一向甚么事情都看得很淡的方思,怎么会如此关心这个谢先生。

刘非道:“劳烦兹丕公,尽力医治了。”

兹丕黑父道:“太宰放心,兹丕定当尽力。”

兹丕黑父需要给谢文冶下针治疗,刘非便拉着方思道:“咱们去外间等,在此处也没法子帮忙。”

方思的目光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谢文冶,点点头,道:“是,郎主。”

二人来到外间,刘非道:“这个谢文冶,到底何许人也?”

说起丹阳城的才子,那真是数不胜数,毕竟丹阳城乃是大梁的首都,才子都会慕名而来,此处距离天子最近,最容易上达天听,说不定甚么时候便会发迹起来。

方思垂着眼目,低声道:“谢先生就是丹阳城人士,方思……方思与谢先生自幼相识。”

这还要从方思很小的时候说起。

方思小时候长在女闾,其实就是妓院,他没有父母,在女闾中做奴役,日子过得自然很困苦。而这个谢文冶家境不高,祖上乃是个落魄贵胄,只有一个不大的祖宅留下来,可谓是穷得叮当响。

谢文冶年轻时在女闾教琴,一般正经人家的书生,哪里有人愿意给女闾中人教授琴技?但谢文冶当时太穷了,不得不去女闾谋钱。

方思是个奴役,没资格学琴,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