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再也不让您看见,糟了您的心情。你若是再丢进去,奴婢又要再捡起一回了——”
“方才衣裳蒙着的雪粒子化了那火才能扑灭,眼下衣裳已经干了,您要再丢依次,火苗燎着氍毹,整个寝殿都要烧了!”
……
回忆里,唐笙的那些话仍在耳畔回响。
宫娥明明那样胆小,瞧着那样草包,却在簇拥着她的一众人中,成了唯一一个看出她内心所想的人。
时至今日,唐笙修补完这幅画,在她身体愈发康健的情形下再次献她,再次猜中她心中所想。
秦玅观不敢想,若是这幅画当真成了灰烬,那一夜她该难过多久。
面颊染上了点点爽意,泪水滴在了画卷之上。
秦玅观望着往日的自己,在心中低喃:
“执剑征沙场,灭瓦格破丹帐,历代圣君所冀大功,唾手可得。病弱又如何呢。”
视线很是模糊,秦玅观直起身,往里间去。
彼时唐笙脱得只剩素白的中衣了,一回身,秦玅观直直奔了过来,将她结结实实地拥住了。唐笙僵了僵,心软下了半截。
“怎么了?”她回拥着秦玅观,肩头被她的眼泪打湿了。
“寿礼我瞧见了。”秦玅观哽咽着道,“这是最好的贺礼。”
唐笙明白她的言下之意,将她拥得更紧了。
秦玅观将眼泪一股脑地滴在了她的怀抱中。
*
“斥候回来了么?”
“回大帅话,未曾。”
林朝洛握着马缰,在额前搭了个凉棚,远眺期许的来敌方向。
“这班斥候怎么回事,做事这般磨蹭,延误了敌情该如何是好。”林朝洛放下手,语调不悦,“红缨兵,你们去,给本帅摸清楚了,丹帐军到底还有多远。”
“是!”林朝洛身后的红缨兵当即行动,策马扬鞭飞驰向远方。
派出的兵丁不久便回来了,带来的消息终于准确了些。
“禀告林帅,丹帐人在地势坑洼处停下了,像是不敢再前行了。”红缨兵抱拳道,“我等凑近了细瞧,那主帅大有来路,我们瞧见的,好似是汗旗!”
“汗旗?”林朝洛微微屈眼,神情略显玩味。
照理说,丹帐大可汗此刻应当不会放弃老巢来冒这个险,但有瞧见了汗旗……
林朝洛道:“看来是来了个小可汗啊,”
“那主帅瞧着确实像是个年轻的,连胡须都是没有的。”
林朝洛摩挲着刀缰,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另一面旗呢?什么色的?”她问。
“是青黑色的,周遭镶着边。”红缨兵答。
蓦地,林朝洛抬首,眼中压着喜色:“红缨兵随我来!”
亲兵们高声应和,士气高涨。
“十人即可。”林朝洛意气昂扬,“谁愿为先锋!”
“她话音未落,军士们的声音便接连响起。”
“我愿!”
“我也愿!”
林朝洛从最为踊跃的红缨兵中挑选出了十人,随她出征。
副将牧池与鹤鸣一对眼,皆觉察出了异样。
“大帅,您要引诱敌军深入?!”
“连你十一人?”
林朝洛满不在乎道:“正是。”
周遭听着应答的皆吸起了凉气。
新编入林朝洛麾下的将军更是面面相觑,一直以来都听说林大帅遇上大战,便会成“林疯子”,如此看来,真是名不虚传。
“大帅,您忘了方总督的话了吗……”牧池欲言又止。
“未曾。”林朝洛没看牧池。
“大帅……”鹤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