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不停,飞驰的担架床上躺着一名被钢筋刺穿血肉模糊的患者,周书闻靠墙避开,留出通路,等他们跑远了才进入电梯,按下21楼。
电梯门缓缓合上,周书闻后背靠在冰冷的金属壁上,肩膀有一瞬间的松懈。
他又想到了秋恬。
秋恬的眼睛和刚才病人的眼睛在脑海里重叠,同样都是如恒星般稳定得毫无反应,一个模糊浑浊,一个却透明清澈。
一个几乎可以预见生命的终止,一个却让他恍惚看见了星辰和原野。
究竟为什么会这样?
周书闻不明白。
如果不是生理疾病,除非秋恬天赋异禀,拥有和普通人类完全不同的体质,或者根本不是人类。
但都是肉体凡胎,这又怎么可能呢?
如果是别人,或许能对这种现象展开一些天马行空的想象,但周书闻不行。
他在医院里浸泡得太久,所见所闻都是血淋淋的人力不可及,所以从不相信有神佛。
·
回到诊室,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实习生小学妹在安静看书,听到开门的动静,咻一声站起来,恭恭敬敬对周书闻喊了声“周老师好”。
周书闻失笑,摆手让她继续看,又问:“丁楼回来过吗?”
学妹坐回原处,捧着自己的实习笔记,摇摇头。
“还没回来?”
周书闻掏出手机,看到3个丁楼的未接来电,只是他刚才在急诊关了静音,所以没接到。
周书闻蹙眉,隐约觉得不好。
下一秒诊室门被砰地推开,丁楼气喘吁吁撑着门框,神色慌张:
“师兄,秋恬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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