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中那个东西带起来抓到手里,“不难为你了,宋长官。”
他手指抚过卷轴上自己的名字,中间的“云”字上已经被扎出了一个洞,他笑了笑,卷起卷轴收好,把刚才扎他名字用的那个长条状东西也收起来,抓起被踹远的宋扬,捡起盖头堵上他的嘴,往家的方向走去。
同样的卷轴,胡夜曾经给他看过,上面的名字就代表着八方域里的某个人。
只是刚见到这个卷轴上自己的名字,季云琅就想笑,他一眼就能认出江昼的笔迹,江昼平时一个人的时候写字很快很随意,龙飞凤舞,这上面的名字,可能因为写出来要给人看,他故意端了起来,一看就是用尽全力写出了这规整的三个字。
如胡夜所说,这个卷轴上的名字可以控制对应的人,懂些手段的可能还会靠这个杀人,江昼亲手把他的名字写上去,季云琅不认为师尊会真的让他陷入这种任人摆布的境地。
这东西是从宋扬房里翻出来的,季云琅得看看他有多少后招。
刚才扎的那一下,要是江昼写的名字真管用,季云琅就算不死,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不过无所谓,江昼要是真把他的名字写到这种东西上,这东西还能控制他,那死就死了。
江昼都这么对他了,还活着干嘛?
他看看天,垂下眼,又一晚过去了,江昼还不来找他。
他一点也不想等了。
讨厌江昼-
夜色冰凉,海浪拍岸,江昼和风洵下船,一起眺望远处高耸的大楼和悬挂在中央的那个巨大的“阁”字。
江昼说:“你第一次,来仙洲。”
风洵不理他。
江昼问:“感觉怎么样?”
“很重。”风洵身上挂满了大小不一的各式灵光炸弹,看着全身空空如也轻松自在的江昼,第十次问,“你为什么这么轻松?”
江昼给他看自己的乾坤袋。
风洵想卸了身上的货往里装,江昼避开,收起乾坤袋,跟他说:“我们一人一半,很公平。”
想到什么,他又指指远方那个“阁”字,问风洵,“看得懂吗?”
风洵冷冷哼了一声,没理他。
江昼先一步向岛上走,“有机会教你认字。”
风洵负重跟在他身后,“不用。”
小时候爹娘没少教他们认字写字,但是只有江昼乖乖跟着学,其他两人一趁爹娘不注意就要往外溜。
虽然江昼学得也一般,但是态度可嘉,毕竟他不说话不出门,一个人往那儿一坐就能坐一天,看起来认真得不行,没有哪个爹娘能拒绝这样的小孩。
虽然很多时候绕到正面,都会发现这个小孩只是看起来拿着笔坐得端正,实际上早就点着脑袋昏昏欲睡。
江昼回想第一次提笔认字,花珈和风洵都找借口开溜了,爹娘就一人一边围着他,只教他一个人,偶尔还会一人一口往他嘴里塞吃的,江昼就一边嚼,一边写,越嚼越香,越写越好。
只是想想就很幸福,他教季云琅的时候也是这样,徒弟小小一只,坐在桌前认真写字,他从身后缓步靠近,准备看他有没有在偷懒睡觉。
往往还没走近,季云琅就扭了头,一双紫眼睛毫无倦意,亮晶晶地对着他。
耳朵灵光的小徒弟,精神棒棒的小徒弟。
江昼总是故作淡定走近,拿起他刚写完的纸细细查看,像极了爹娘拿起他的字查看时的模样。
不过他们看的时候不是皱眉就是叹气,江逝水有时候急了还打他脑袋,好像他写得多烂似的,江昼每次心里都不舒服。
为了不让徒弟也不舒服,他决定一点眉头也不能皱,一丝冰冷的眼神也不能有。
所以他只是表面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