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于无奈,圣上只好先将方震霆停职查办,下旨即日押解回京,若最后审问的结果一致,即使方震霆战功无数,但通敌叛国乃是谋逆的大罪,依据西郑朝的律法,他将会被判处凌迟之刑,株连九族。
就在回京的路上,押解的一行人到了京城附近居然遭到了刺客的追杀,队伍被迫分散,数十名官兵受伤,而方震霆在同刺客的打斗中受了重伤,下落不明,据后来去搜寻的人找到的血迹来看,就算是当时有大夫当场施救,也不可能能活下来,更何况是还被人继续追杀的情况。
朝堂上的官员各执一词,有人说是方震霆自导自演,为的就是金蝉脱壳逃避一死,也有人说是有人栽赃诬陷,故意杀人灭口,为的就是不让方震霆为自己辩解脱罪。
由于没有找到人,这件案子只能暂且搁置,容后再议。
事情跌宕起伏,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镇南大将军府这艘船是要沉了,一时间同将军府交好的人都避之不及,不愿扯上关系。
镇南将军府的府内到处挂着白幡,无风自动,灵堂内,一大堆冥币正在燃烧,逐渐塌陷。
许管家带人拦在灵堂前,双手气得微微发抖,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一群人。
兵部侍郎之子谭相恩,一脸猖狂地带着数十个打手将将军府的前院围得死死的。
“你们这是干什么!这里是镇南将军府,你们岂敢擅入!?”
“许震忠通敌叛国,我西郑百姓人人得而诛之!你们居然还敢祭拜?来人啊,把这灵堂给我砸了!”
“你敢!”许管家厉声喝道,带着将军府的人严阵以待,寸步不让。
“哼,如今我为刀俎你为鱼肉,今天的灵堂我还闹定了!所有人给我打,尤其是最前面那个老不死的!”
一声令下后,他带来的人手持棍棒如狼似虎,扑向守在灵堂前的侍卫。
双方顿时打作一团。
谭相恩坐在小厮特地搬来的椅子上,把玩着手中的扳指。
怕杀了人会激化事件,将军府的侍卫们都不敢拔刀,束手束脚,很快寡不敌众,一个接一个被打翻在地。
侍卫长高枫右手手臂无力低垂,护着许管家往后退。
眼看着连灵牌要被砸碎,许管家目眦欲裂,扑身上前想护着……
“许管家,让他砸!”
一道清亮的女声从门口传来,在场所有的人都停下来动作。
“小姐……”
方眠下了马,快步迈过门槛。
谭相恩听到声音转身,对上走进门的方眠,眼前一亮,本就又小又肿的眼睛硬是被他睁大了不少。
谭相恩垂涎的目光跟随着方眠,只见往日里打扮得柔美动人的方眠,如今一身蓝色劲装,用金环束起高发,露出纤长的脖颈,雪肤红唇,仿佛一副大气磅礴的泼墨,美得让人不敢直视。
这般妙人,如何能不让人心头荡漾。
镇南将军府一朝败落,他可是头一个来喝汤的人,这般美人,哪怕是享用几日,也值得多花些心思。
谭相恩放柔但依旧粗嘎的声音:“方小姐,多日不见,风采依旧啊。”
看着满地狼藉,方眠一张俏脸冷若冰霜,不过是去找找能帮忙的人,谁知道这么快就有人上门挑衅。
真是该死!
谭相恩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走动下晃动的身段,咽了下口水。
方眠将管家扶起,回过身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袖口,没有正眼看谭相恩,而是对着管家说:“圣旨一日未下,我爹就还是镇南大将军,许叔让他们砸,砸完了我好去京兆府击鼓鸣冤,看看在当朝从一品武官的府宅闹事,出言不逊该是什么罪名,若侥幸能上达天听,让圣上来评评理,那最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