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又没有证据,谁能管得了呢?
“小侄明白。”周阳感激的道谢,抱拳行了个礼。他很清楚伯府的行径,经过上次袭击未遂的状况,靖勇伯府对他已是欲除之而后快,他是真傻了才会自投罗网。
况且,按照陈弟的布置,他也没空回靖勇伯府了,模糊对方对他的出发时间还来不及呢。
……
不多时,就有引路的仆从掀开门帘进来了,外面跟着传来几道轻重不一的脚步声,凌乱的跟到门前,却有些驻足不前。
“赶紧的,进去吧!”有一个男声不大客气的催促着,然后抬脚进来了。那是个穿着不错的下人,锦罗绸缎,衣裳不显眼处还绣着银丝,只是因为多日的奔波行程显得憔悴了很多,眼里都是红血丝,这也让他态度很是不耐,听着对农家夫妇的态度很是气焰嚣张,用鼻子看人。
等进了门,这靖勇伯府的陌生下人才收敛了不恭敬的态度,对康王夫妇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眼神在堂中一扫锁定在周阳身上,也省了他的口舌,只是语气再次突变,着实听不出什么尊敬熟识了,还有点隐隐的幸灾乐祸,张口就说:“这不是前世子爷吗?你也在这里就好办了,两边都来认认人吧?”
他往旁边一让,伸着一只手臂催促那两个农家人赶紧进来:“我说老人家?你们快点成吗,你们儿子还等着呢!”
陈秉江微微皱眉,为这种看人下菜碟的仆人感到很是不适。康王妃坐在堂上面色也不怎么好看,只好抬起茶盏刮了两下,垂下眼帘眼不见心为静。说到底,周阳只是一介农家子,不是靖勇伯府的血脉,靖勇伯府的这个得脸下人的身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要比现在的周阳身份要高。
康王府或许可以为周阳出这个头,撑撑气势,但他们府一开始就定下了明哲保身,小心谨慎生存的态度,所以康王妃尽管面色不大好看,也只是幽幽望了康王一眼,就低头喝茶当看不见了。总归周阳也是一个和他们关系不大的外人。
门外的老两口磨蹭了半天,似乎被靖勇伯府下人的那句“你们儿子”打动了,终于鼓起勇气走了进来,抬头和一行人打了个照面。
——那是两个很符合陈秉江认知中‘穷苦农人’长相的一对老夫妻,老人面上满是风霜雪色,皱纹深刻,脸色晒得黑黄黑黄,因为舟车劳顿又平添了憔悴与难以承受下的隐忍之色。两人身形向前佝偻着,说不出是原本如此还是见了大人物过于紧张激动,但看走动,身板都还是很结实的。
但他们穿的都是很干净整洁的布衣,看着崭新崭新,大约是上京前收拾出的最好的衣裳,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露在外面的皮肤也都很干净,看得出他们在出发前尽自己所能的拾掇了一番。
“见过……见过……”现在头次见这么大的人物,两个老人家面上还有很多惶恐紧张,话都有点说不利索,他们在堂上跪了下来,半晌都没哆嗦出到底该说“见过”什么,脑子糊里糊涂的,有点紧张吓懵了。
看起来,两人往日都是很老实本分的性子,就算是在赶路中间这些时日得知了“真假世子”这桩天大的事,他们两个也没多少实感,现在很是茫然和拘谨,连一眼都不敢主动往坐着两个少年的那个方向去瞥。
“……”康王妃面色柔和,不需她对身边的人递过去眼神,左右两边的大丫鬟玉琴和翡棋就很有眼色的适时齐齐上前,将两人搀扶起来,请到椅子前坐下:“老人家,你们年纪大了,在这里坐着叙话便是,我们王爷王妃心善,不喜欢总看到人下跪的。”
“是,是……”那两位老人又连忙应了。说是年纪大了,他们其实不需要人搀扶,自己走的就很麻利。他们也本该和靖勇伯是差不多年纪,顶多三十多岁而已,却因为经年苦劳熬的仿佛四五十似的,在古代已经是老者了。真要和靖勇